第3部分(第3/4 頁)
上,像是在擋早晨太陽的微光。
“多久沒出來了,可別給日頭曬壞了。快,跟皇叔去府上看看,千萬別落下個什麼症狀,傷了這張俊俏的臉。”
我甩甩已然痠疼的兩手,抬眼和前方慈相探詢的目光撞了個正著。他擺擺手,示意我上車。
我這才在周遭一片濃情蜜意中上了馬車。
“慈相好走。”諸位大臣又跟慈相道了別。
我坐在馬車上長嘆了一番,祖祖輩輩,做了多少天的諫臣,就窩囊了多少時間,而我,今天也要展開自己全新的窩囊生活。
我不抱怨。
爹你好,你很好。
馬車緩緩前行,外面還是熱鬧得很,畢竟,福王爺很少露面。
“美人哥哥回來記得找我玩啊——”孩子氣的聲音在馬車後面叫的響亮。
我掀開簾子,向後望去,一個偉岸的身形在不停地揮舞著手臂。
我深吸了口氣,放下簾子,隨手撿起一個包袱開啟,掏出一包炒豆子。
轉身,那個給我驚喜的箱子在一邊兒躺得老實,我坐了上去,伸直了腿往後一靠,把豆子一個個地往嘴裡丟。
我認識福王爺時,他已經是個傻子。
年初,我爹不知被那個方向的風抽了,竟然大辦壽辰,以他的人緣,本該無人相賀,可那日偏偏敲鑼打鼓,來了一群王公大臣。我很低調地躲在屏風後面,看他們板著臉與爹說著客套話。這時,一個穿橙色錦緞束素衫的男子跑進堂中,蹦跳著,拉拉這個大臣的手,摸摸那位侍郎的衣襬。各位大臣不動聲色,肅穆而立;我爹神色淡淡,只是看著。
他就這麼在這廳堂裡轉了一圈,突然,像發現寶貝似的朝屏風走了過來,一張臉笑得如花似玉,向我伸出手來,“美人哥哥,來。”
我使勁兒嚥了幾口吐沫,搖搖腦袋,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個狀況。
瞥了瞥周圍的各位大臣,他們各個瞠目結舌,不比我鎮定多少。
“美人哥哥,一會兒去我府裡坐坐吧。”他拉了我的手,搖晃著。
我抬頭看眼前這堂堂七尺英偉男兒竟然像個孩子般的頑痴,突然靈光一閃——這便是福王爺伏福。
對了,當時也是撫城王幫我“解圍”的。當時滿朝文武皆木然地看著,撫城王也是如方才這般挺著肚子急急走了過來,輕鬆地將我扒拉開去,然後又一把福王爺將摟在懷裡說:“這樣亂跑,摔了可如何是好,還是臣送您回府吧。”
福王爺擠出個笑:“有勞皇叔了。”
爹曾說過,伏福是先皇的長子,自出生之時,便封為太子。太子長當今皇帝伏慶兩歲,他過十歲生辰之時意外墜湖,獲救醒轉之後,便痴痴傻傻。
先皇對這個長子非常愛護,直到全國名醫都說“太子之疾實在無方可醫”,這才轉封伏慶為太子,改封伏福為福王爺。
爹還摟著我的脖子,悄悄對著我的耳朵說:“當今皇上和福王爺的關係有些微妙,福王爺那次墜湖也許不是意外。”
這件事的真假我是無從判斷,但從那日看來,關係微妙確是不假。
這也難怪,畢竟先皇臨終前,將統領扈都一半兵權的兵符交給了福王爺,而不是當今皇帝。
要說這扈王國的兵符分配,著實有些意思。
開國皇帝認為從古至今,從逼宮篡位,到起義投敵,各種叛亂多半是從皇族內部挑起來的,究其根本,是權力惹的禍。於是開國皇帝立下規矩,太子必須確立為長子,從出生之時即予冊封,之後嚴加管教,什麼蠢材都能□成“明君”——明日之君的簡稱(這句話是本監國推理得出的,原話當然無處考證,史官可沒本監國心思這麼細密)。其餘兒子則或是封侯或是賞地,並平分兵權,一旦有人篡權就群起而攻之。
扈王國總共轄五區——西部符區,東部孔區,中部扈都,北部唐區,南部宋區。當今,除扈都,其他四區兵力兵符分別由四位掌轄的侯爺與當今皇帝各持一半。扈都區域最為廣大,可兵符卻不在皇帝手中,而是由撫城王和福王爺各掌一半。
為防不測,開國皇帝還設有一招暗棋,各區兵將中均有相當一部分暗兵同時受一暗將調遣,暗將共有五名,由開國皇帝秘密選定,暗兵由暗將選擇編排,藏入各區軍中;此後,各種身份由父傳子,子再傳孫。傳說中五員暗將只聽命於五將令,這五將令便由皇帝掌握。
這扈都的兵符,先皇心疼福王爺是個傻子,怕不受皇帝待見,所以賜予一半,容易理解。
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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