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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這些都想得明明白白的,但事到臨頭,要見魏頤了,他又覺得所有想好的也許都不現實。
作為帝王,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一言九鼎,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能決定人的生死,決定他們的命運;要做一個好皇帝,必須要有堅韌的心性,至少不能夠優柔寡斷。
容琛以前從沒想過自己是優柔寡斷的人,但現在他卻覺得自己無論對魏頤做出什麼決定都拿不定主意。
就像魏頤所說,他是一個人,他不是一個物事。
若是要得到一個物件,那麼,無論靠什麼方式,奪到手裡來就行了,但是,對於人,這樣子是行不通的。
容琛讓自己看起來非常鎮定從容,面無表情,他坐在那裡,手裡繼續翻著魏頤的書。
魏頤走到了自己房間的門口,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長,魏暉站在院子裡,不能再跟進來,他什麼也沒說,只對魏頤點了點頭。
魏頤想說是自己的錯,讓他們跟著受累了,但看魏暉並無任何一點責怪他的意思,他就沒說出這種話,只是堅定了心意,往房裡走去。
他撩起房門口的簾子,走進去,看到容琛坐在他房中小桌邊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他應該聽到了他進屋的聲音,但是他沒有任何表示。
魏頤只好站在門口,沒有再動。
容琛在等魏頤先說話,只要魏頤主動向他說明情況,並且保證以後跟著他不會再跑掉,他就原諒他,不追究他逃跑的罪責。
但魏頤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房間裡陷入了一種死寂般的沉默,只有容琛一頁一頁翻書的聲音,還有魏頤自己能夠清楚聽到的自己的心跳聲。
容琛始終沒有表示,最終還是魏頤先受不住這種沉默的壓抑,向前再走了兩步,小聲喚了容琛一聲,道,“皇上,你讓人把我帶回來,是有什麼要交代?”
容琛這才合了書,將書放到桌子上,抬起頭來看魏頤。
魏頤面色沉靜,眼睛半斂著,似乎帶著認命般的波瀾不驚。
但容琛知道,魏頤這樣絕對不是認命,這個孩子,是在用這種方式對他反抗。
容琛沉著臉,目光射在魏頤的臉上,身上,這讓魏頤忐忑起來。
說實在的,這是他第一次和這般深沉且威嚴十足的容琛對上,以前和他在一起的容琛,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容琛含著溫柔,對他寵溺,魏頤感受得到他對他的縱容和愛意,所以,那些時候,他才能夠那般肆無忌憚地在他面前撒嬌耍賴。
但現在的容琛讓魏頤覺得陌生,而且有些害怕。
魏頤不由得低下了頭,他在容琛的氣勢下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容琛說道,“民間也有話,叫一如夫妻百日恩。朕和你,已經不只一日夫妻了吧,你這要走,怎麼不和朕說一聲,朕也好找時間為你餞別送行啊!”
魏頤不知道容琛這是演的哪出,抬起頭來看他,看到容琛臉上還是面無表情,就微蹙了眉毛,道,“那給你說了,你為我餞別送行後,真會讓我走麼?你明明知道我是偷偷走的,做什麼說這樣的話來嘲諷我。”
容琛拿起那把魏頤畫的扇子,也不接魏頤的話了,道,“你的這把扇子呢?”
魏頤瞥了一眼,冷清道,“丟了。”
容琛哼了一聲,開始動氣了,道,“丟了就去找回來。你以為你逃得掉麼?還想偷偷摸摸跑,你不是最在乎你魏家的聲譽麼?這時候不管你的父兄了?跑得倒快啊!”
容琛這樣發脾氣,倒讓魏頤鬆了口氣,他不怕容琛生氣,就怕容琛沉默著什麼也不說,那樣反而讓他猜不透容琛是怎麼想的,要怎麼懲治他們。
現在容琛這樣說,其實就是不會牽連到他家裡人的意思。
知道容琛不打算牽連到自己家人,魏頤便又不怕他了,理直氣壯地道,“我不跑能怎麼辦?坐在家裡等你來寵幸麼?那樣,我父兄就能好了?”
魏頤是認準了自己跑掉容琛不能拿他家怎麼辦才跑掉的,畢竟,他家父兄為官那是所有官員的典範,沒錯處能讓皇帝拿得到,即使是皇帝,也不能無緣無故就治人的罪吧。當然,還有一個更深處的原因,那是魏頤認定自己跑掉,容琛也不會將他家人過分處置的,畢竟,就如容琛所說的“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和他好了一年多了,現在僅僅是不想和他好了,他就拿他家人出氣,以魏頤對容琛的瞭解,容琛決計不會這麼幹,他不會心胸如此狹隘,而且,他覺得容琛也犯不著這麼幹,一個床上的玩意兒,和兩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