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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頤看容琛像個小孩兒一樣地說這種胡話,心裡只更難受。
也許人之將死,總是會有些感覺的,魏頤有種確切地感覺,似乎睡過去就真的不會再醒過來了。就如他上一輩子死的那樣,他當時心中十分害怕,他殷殷地望著外面,他想要再見凌叔一面,他那時候已經有直覺,要是不見的話,就再沒有機會了。
現在他又有了這種感覺,他看到容琛,心中非常難過,他不捨得,覺得心都揪在了一起,這種不捨是比死還要更難受的一件事。
魏頤心中其實是很害怕的,他之前一直覺得自己不怕死,而且有時候還期待著死去就好了,但他現在才知道,他很害怕,害怕到無法抑制,他害怕死後就和容琛再無關係了。
他現在才明白,他對容琛是一種什麼感情,那是一種比死亡之痛更加深切的感情,因為這種感情,死亡讓他變得難受,捨不得,捨不得。
魏頤看著容琛,是想做出自己不怕死,自己不在乎的神色的,他覺得自己應該露出微笑來,這樣才能夠讓容琛放心,但是卻沒辦法控制眼睛,眼淚從心底深處泛上來,一瞬間就讓眼眶溼潤了。
魏頤從被子裡伸出手來,將容琛撫在他臉頰上的手覆住,他沒什麼力氣,但是還是把容琛的手緊緊抓住,道,“嗯,我的確是懶。要是我以後變好了,我再不和你鬧脾氣了,我一定好好愛你,真的。”
容琛幾乎熱淚盈眶,但被他壓下去了,他對魏頤笑著,“那你這話也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等你好了,你從此心裡便只能有朕一個,你可要說話算話。”
魏頤點頭。
容琛道,“你只能好起來,只能活著,朕沒讓你死,你膽敢去死,到時若是找到魏歸真,朕就殺了他來陪你。”
魏頤皺了一下眉頭,卻依然應道,“好。”
因為皇帝在和魏頤說話,那邊端了魏頤吃的藥粥來的侍女只得在一邊侯著,看兩人停下來,才一聲請示說粥端來了。
容琛端著粥喂魏頤,魏頤雖然沒有胃口,也覺察不到餓,但還是勉強吃了幾口,不過,吃了幾口後就真吃不下去了,他搖著頭不要吃,容琛卻還是把勺子喂到他嘴邊,他只得又吃了一口,只是剛吃下去就反胃嘔吐起來。
容琛看魏頤這樣,心痛難忍,卻只能把滿腔痛苦壓抑心底。
魏頤早飯吃完後,居然還有精神,他躺在床上,雖然閉著眼睛,卻真的並沒有睡過去,容琛和他說話,他還不時回應他。
魏頤並沒有堅持太久,之後容琛再說話,他就沒應了,容琛害怕地伸出手指去摸他的臉頰,感受他頸側的脈搏,知道魏頤只是睡過去了,心才落到了實處。
容琛敢肯定魏頤這是中了某種奇毒,而且懷疑太醫裡面有人有嫌疑,他一邊讓出了榜招民間的名醫和解毒聖手,一邊還是讓眾太醫來討論魏頤的病情。
其中一個太醫又說了一句,也許是還有別的厭勝在對子琦公子起作用。
第一次有人說這個的時候,容琛沒有生氣,而且讓人去查了,查出了劉妃來,這一次,他卻大發雷霆,氣得起身一腳將那說厭勝的跪著的太醫踹翻了,喝道,“你們該是這天朝最好的大夫,此時卻將病人之病用厭勝來敷衍,而不思索如何為病人治病,解除痛苦。既如此,朕留你還有何用!”
那位太醫頃刻被侍衛拉了出去,說是打入大牢,擇日問斬。
皇帝這一發飆,將一眾太醫嚇得更加戰兢,甚至已有太醫寫好了遺書,假如真出問題,只求自己被處死,不要累及家人。
太醫們多往解毒方面去思考,一時之間,大家都拼了命地思索魏頤的病,又去查醫典藥書之類。
在太醫們沒有給出個所以然來之時,容琛再不敢喂魏頤吃他們開的亂七八糟的方子了,只怕人不是因為最開始的病而死的,反而是吃他們開的藥吃死了。
魏頤又一次醒來,卻是在容琛的懷裡,他的味覺已經變得很麻木,但容琛的舌頭抵著他的舌,將什麼黏黏糊糊的液體哺入他的嘴裡,他還是感覺得到的。
不僅味覺變得麻木,他連嗅覺也很麻木,幾乎聞不出什麼東西來,所以也不知道這房間裡都是容琛的血的腥味。
他睜開眼睛,眼皮極薄,臉色極蒼白,但是眼睫極長,眼瞳也分外黑,嘴唇上染著血,鮮紅,精緻的五官,如此,別人看到他,不是覺得極美,就該是覺得極恐怖,他像個吸血鬼一樣。
容琛卻沒有去想這些,只是看到魏頤能夠醒過來,他就極高興。
容琛還沒有喂完,魏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