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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氣成霜,但走在人流之中,多不察覺。
容琛將魏頤身上的斗篷繫緊了些,又給他把斗篷帽子戴上,只差把他裹得嚴嚴實實,然後牽住他的手,走在人流裡。
兩旁花燈做得極其精美細緻,雖比不上宮裡的華貴別緻,但更有一種爭奇鬥豔的美。
大紅燈籠高掛,魏頤一張白淨的臉也在這紅光之下如染胭脂,眼角眉梢帶著笑意,讓容琛見到,心中歡喜。
兩人就這樣慢慢地一路走下去,看下去,不知前方突然發生了什麼,人群一陣騷動,直往前擠,即使容琛把魏頤拉得緊,周圍又有保護二人的便衣侍衛,但兩人還是被擠得分開了。
魏頤叫了一聲容琛,但卻沒有得到他的回應,為了避免人群踐踏,他趕緊往邊上人家屋簷下走去了,站在燈火暗淡處,四處張望。
也有和他一樣不往前面去湊熱鬧,躲到這燈火闌珊之地來的。
他看到魏頤,因魏頤身上披著厚厚的狐裘披風,帶著帽子掩住了容貌,且又比他矮,他一時之間並沒有認出此人來,還以為是一高挑身材的富貴小姐,和家人走散了,便道,“據說前面展出了桂府三盞水晶花燈,極其罕見,大家都是跑過去長長眼去了吧。這一陣騷動,一會兒就會停了,你家人該也找過來了。”
水晶花燈在宮裡也是罕見玩意兒,並不是時常得見,不過,也並不是稀世珍寶一樣的東西,京城裡多少皇親國戚,權臣富戶,並不是拿不出來的,只是,願意把這種東西展出來讓老百姓看看的,也是極少。故而才如此多的人蜂擁過去瞧瞧。
魏頤聽著這人的聲音頗有些耳熟,便側身朝他瞧過去,他瞧過去,白麟涵也瞧過來,兩人目光於是就如此對上了。
兩人都是一驚。
乍見分別兩年多的好友,饒是魏頤,心中也起了些波瀾,只是面上倒還平靜,驚訝道,“白兄,你已經回京了麼?”
白麟涵比魏頤還要驚訝,還要激動,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立時就伸手攬住了魏頤的兩個胳膊,只是不敢太忘形擁抱,歡喜激動溢於言表,“子琦,居然在這裡遇到,我就說今天該出來,不然,如何能夠遇到你,居然在這裡遇到你,我做夢也沒想到過啊。”
他說話顛三倒四,但那是對再見魏頤的驚喜,魏頤也覺得高興,道,“是啊。居然在這裡見到了。我都沒有聽說你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白麟涵本來是要至少三年才能從西北邊關回京的,奈何他家老夫人,即是從小疼愛他的祖母,病重了,說一定要見這個孫兒,這位老夫人,可是一品誥命夫人,面子大著呢,她病重如此一說,白貴妃也就在皇帝面前求了求,皇帝也不是鐵石心腸,自然也就準了。
而且,現在西北邊防雖然安定,但是,時不時還是有些小打小鬧,白麟涵立過幾次功,還受過兩次傷,他是白家這一輩老么,從小受寵,家裡人都認為他吃不了那麼重的苦,一心想著讓他趕緊回京來進京畿護衛營做事,老太太這次一病,正好藉此向皇帝求情,把他弄回京城來了。
在西北時,他除了寫家信,其實也給魏頤寫過信,不過,沒有一封送到了的,或者被白家截下來了,或者被容琛這裡截下來了,總之,魏頤是一封也沒收到過。
而白麟涵也不是傻子,因沒收到一封魏頤的回信,故而就猜到信恐怕是沒送到魏頤手裡了,之後也就沒有再寫。
這兩年來,特別是去年,魏家出事,子琦公子被皇帝養在宮裡做了男寵之事,天下百姓都過得富足了,閒得慌,都愛八卦皇家雜事,於是皇帝這養男寵之事一出來,這訊息簡直如野火燎原,一下子燒得舉國皆知。即使白麟涵身處西北軍中,也是知道這事的。
他是去年冬天回京的,他回京後,他家老祖母的病也就好了。
不過,他的心病卻種上了,雖然在京畿護衛營裡任職,而且職位不低,他也沒什麼心思。
一心想著那個清麗脫俗的人居然成了皇帝的男寵,而且,那時候,皇帝的子琦公子正生了怪病,恐怕熬不過去的事情,京城裡大街小巷都知道。
於是,白麟涵也跟著擔心,那麼高華清絕的一個人,就要香消玉殞了麼,不由特別難受,甚至想過要進宮去看看他,當然,這是行不通的,之後也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個人成了皇帝的人,儼然已經高不可攀,觸手不及了。
後來聽聞魏頤被一個奇怪的野大夫治好,他也正好鬆了口氣,心想,只要他好好活著,就好。
只是,沒想到上天有成人之美,居然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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