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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熙是想殺了魏頤以絕後患,永遠不可能成為他皇位的威脅,容琛心裡就更加陰沉。
那個會制“雪顏”的術士一日去雅樓裡消遣,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太子府。
從他的嘴裡,容琛得到了確切的證據。
此人的確有帶過一枚“雪顏”來天朝,用冰雪封起來,來太子府後,就給獻給太子,冰凍儲存在太子府地下巨大的冰窖裡面了。
他說“雪顏”只能被皇族之用,但是他想用這種法子安葬自己病重不治的妻子,於是偷了一枚藥丸,沒想到他妻子不願意吃這藥,熬到最後過世了,而他卻因為這藥犯了禁忌,不僅被家族驅逐,而且在北地,要被皇族誅殺,所以他就逃了,將這藥獻給了太子殿下,從此做了太子府裡的幕僚,其實也就是被養著不做事的。
因他的回答,容琛問道,“也就是說,這藥,只得太子府的那一顆。絕無可能再有別的流到天朝裡。”
此人道,“的確是只有這一顆。這藥是在皇族每出生一人時就制一枚,皇上立了皇后之後,為她制一枚,連其他妃子都沒有份。所以,這藥是極少的,罪臣偷出的那一枚是一位公主的,所以,罪臣才會被家族驅逐,為北地所不容。據此,罪臣敢肯定,的確是只有那一枚流入南國。”
容琛面色深沉地聽完他的這些解釋,讓將他繼續關起來,然後抓來金老頭,問他這藥這麼稀少難得,他怎麼會知道這藥,而且還治好過這種病人。
金老頭很是肅然恭敬地回答,“老朽只知這藥難得,可不知還有這麼多典故。我救了一箇中這種毒已經要死的年輕女人,就是採用將這種毒發出來的方式,不過,她除了中了這種毒,還生了其他病,老朽也一道給她治好了。最開始給她發毒時,大家都阻止老朽,後來把她全治好了,她家倒是對老朽恭敬得厲害,讓老朽想想啊,說不得那人的確是什麼貴人,不過,我聽他們的言語只明白六七分,不是全懂,所以,也不敢確定。”
容琛只得到如此回答,但是,確定是容汶熙給魏頤下的毒,這是無疑了。
只是,那藥是冰的,他要如何讓魏頤吃下去呢。
容琛開始怎麼也想不明白,後來才想到魏頤那時候兄長大仇得報,又對能找到他那小侄兒魏歸真沒有了期盼,連貼身丫鬟也死了,甚至對他,態度也反常得很,待他和顏悅色,這決計是不正常的,他明明總是牴觸和他同床共枕,那段時間也從沒有反抗過,還在床上回應他。
那時候,容琛為魏頤的順從只感到高興,以為他是接受自己了,也接受了兩人之間的關係,願意和他好好過下去了,現在才明白,那時候的這種想法真是太一廂情願。
魏頤那時候定然是已經想到了死,所以,才那樣做的吧。
那“雪顏”之毒,根本不是別人給他下的毒,是他自己吃下去的吧。
而且這毒不是突然發作,而是慢慢發作,冰冷下去,這才死亡。
這樣,還能牽扯出劉妃厭勝之事,將害他魏家的最後的劉家也拔除了。
大仇全部報完,他就能夠安心地去死了。
容琛想到這些,只覺得胸口發悶,從脊背處升起寒意。
心想魏頤的心裡,還是魏家才是最重要的,而他,只不過是他報仇用的刀子而已。
容琛突然覺得胸口極痛,像是有數把刀在割他,但是,他知道,那不是刀子造成的,是魏頤對他的傷害,只有魏頤才能夠讓他這樣痛。
他不知道,魏頤心裡可曾有過他,或者他只是可有可無,他只是一把刀,可供他利用而已。
魏家的事情了了,魏頤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去死;為了扳倒害他魏家的劉家,他就可以用自己的命去交換;他就能夠對自己那麼狠心,一點也沒有想過,如果他真的死了,即使他是皇帝,也是有心的,也會傷心,為他難過一輩子。
容琛想通這些,那天下午,就在石渠殿樓上閣樓裡坐了一下午,上面擺著魏頤幾幅畫像,都是容琛自己畫的,容琛自覺自己的畫畫得不好,總是難以描摹魏頤之萬一,但是,他依然沒有讓畫師去給魏頤畫像,他總是自己畫,然後自己看,他在一筆一筆勾勒魏頤的同時,畫上的魏頤對他笑,對他回眸,他就覺得,魏頤是真心愛慕著他的。
他喜歡這種感覺。
但現在,他坐在那裡,看著畫上的魏頤,只覺得畫裡的魏頤的笑是對他的諷刺,魏頤心裡根本沒有他,他可以在他面前毫不猶豫地去死,他寧願去死。
容琛將那畫取下來,想撕掉,最終還是下不了手,即使那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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