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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前的那個李步。
相對於皇宮其他巨大的建築來說,這座三層的木樓的確只能算一座小樓,但其實裡面空間很大,大門匾額上面寫著“清心閣”。
看著這裡守備森嚴,魏頤就更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進了大門,大門又在他身後關上了,只得李步陪著他進來。
李步對他做了個請的姿勢,魏頤只得跟著他上了二樓。
上了二樓,魏頤沒等李步的催促,自己就繼續往裡走,進了裡面一間房間,這裡分明是個小書房,有兩個書架,然後一張大書案,還有,一把椅子,再無他物。
那把椅子上,不用說也知只會坐著皇帝。
魏頤站在門口,看著房中情景,好半天才走到容琛面前去,對他下跪,卻直著背脊,眼睛看著他的眼,道,“皇上。”
另一邊,是跪著的太子殿下。
李步守在了外面,其他的侍衛,也都是在外面。
房間裡再無其他人。
魏頤瞥了太子容汶熙一眼,經過這麼多天的監禁,這個以前尊貴無匹,鋒芒畢露,傲氣風光的太子殿下,此時卻憔悴不堪,距離以前那個貴氣雍容的少年相差甚遠,不過,雖然憔悴,且跪在這裡,但並沒有讓他失了儀態和矜貴。
容琛面色深沉,看到魏頤對他下跪,也沒有叫他起來,甚至過了一陣才開口說話,道,“子琦,那雪顏之毒,是你自己服下的,是麼?”
魏頤早已知道,事情也許會在某一天被皇帝查出來,此時聽他詢問,自然沒有必要再隱瞞,答道,“是,是我自己服下的。”
容琛又停了好一陣,才又問道,“那藥你從何得來?”
魏頤聽到容琛聲音有異,和平素是有差別的,像是在努力壓抑著什麼。本來已經垂下頭的魏頤抬起頭來看他,看到容琛深沉的臉上深黑幽邃的眼裡含著一層濃重的悲傷之色,那種過分壓抑的悲傷讓魏頤心驚。
魏頤張了張嘴,突然之間,明白了很多事情,以至於一時無法發聲。
容琛看著他的眼裡,原來並不是憤怒,只是悲傷,只是悲傷而已。
容琛一定責怪他了,他對他那麼好,但他卻寧願去死。他對他說那麼多話,不斷勸慰他,想打動他,讓他明白,他愛他,很愛,寧願用自己的血去緩解他的毒症,在他中毒要死去的那段日子裡,每日每夜地守在他的身邊,想用他溫暖的身體讓他也暖起來。
那時候,魏頤是感動的,感動於容琛對他的感情,他病中也想過,他若是不死,之後一定再不怨容琛,只愛他,願意和他相守。
但是,他雖然感動,卻並沒有想到,自己那樣的求死行為,對容琛來說造成了多麼深的傷害。
那時候,他死去,且能拉著仇人一起死,也許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但是,他卻沒想過對容琛來說是什麼,總是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痛苦多了。
魏頤囁嚅著,好半天才哽咽著答道,“是我求太子殿下給我找的,是我求的他,若是皇上怪罪,還請懲治我,對他開恩吧。”
太子跪在那裡,因為魏頤的回答,而對他側目了一下,但他還是沒有說話。
容琛笑了笑,很苦澀的笑。
他也許是想掩飾自己太過傷心的心情,手緊緊握著椅子扶手,面無表情了好一陣才說道,“你倒是很會感別人的恩。讓朕懲治你,放了容汶熙?朕如何懲治你?你只是服毒自盡而已,你要的是你自己的命,你何罪之有?朕能如何懲治你?”
容琛的聲音平靜,但魏頤卻從裡面聽出了深深的悲傷,他抬頭望著容琛,心中根本無法承受住這樣的容琛帶給他的傷痛,他現在才明白,看著自己深愛之人傷心,自己到底會有多難過,他曾經讓容琛到底有多難過。
他原以為容琛是皇帝,必定能夠非常堅韌,是不容易受傷的,但他現在知道了,他的確不易受傷,但每次受傷卻是因為他,他能夠把他的心傷得鮮血淋淋。
魏頤突然跪行上前,撲到容琛的膝上,緊緊抱住他的腿,仰著頭眼睛盯著他。
魏頤的眼裡已經含滿悔恨的淚水,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只是我自己的,我更是你的,我知道,我服毒,是傷了我的身,卻傷了你的心,讓皇上如此受傷,那是罪該萬死。對不起,容琛,對不起,我後悔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傷我自己,讓你傷心,求你,求你別難過,你別難過”
魏頤眼淚朦朧地把容琛看著,容琛因為他的話也眼眶溼潤了,但他強硬地壓制住了自己聽到魏頤這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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