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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的時候,她還希望自己一覺睡著了就會回到那個時空裡去,睜開眼睛便是葉逸風那張欠抽的陰沉的臉。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讓她逐漸的放棄了這樣的渴望。最終只想著父親會發現自己已經回來,也想辦法趕緊的從那個虛無的夢境裡醒來,然後父女重新回去,繼續原來的生活。
直到第二十天的時候,外邊連綿的陰雨天忽然放晴了。一縷金色的陽光透過厚重的雲層和古典的窗欞照進屋子裡來,照到金色手中的一卷經書上。
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
錦瑟低下頭來反覆的讀著這幾句經文,忽然間覺得眼前一陣模糊,渾身痠軟無力,不自覺的靠在小矮桌上沉沉的睡去。
夢境中,她彷彿看見了七彩佛光,又彷彿看見了九重天上的仙宮寶殿。
然一切繁華絢麗的東西都只是一晃而過,當心口的刺痛和耳邊的呼喚一點點的清晰起來的時候,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入目來的是二十多天來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無時無刻不渴望入夢來的那張臉。
“錦瑟!”葉逸風看著漸漸甦醒的她竟不知該如何是好,雙手在她的臉上拂過卻不敢去碰觸,只是顫抖著移開,最終卻還是猛然把她抱起來,緊緊地摟在懷裡,閉上眼睛沉聲嘆道:“你終於醒了”
心口的刺痛漸漸地平息下來,錦瑟閉上眼睛,任憑淚水無聲的滲入他肩頭的衣衫裡,沉默的接受著他禁錮到窒息的擁抱。
彷彿唯有禁錮才能讓彼此感覺到彼此是存在著的。才能真實的感覺到血脈的蓬勃,心臟的跳動,和不同於夢境的真實。
杜玉昭長長地出了口氣,也忍不住轉過臉去。
玉花穗更是紅著眼睛傻傻的看著床邊相擁的兩個人,殷紅的唇不停地囁嚅著,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杜玉昭抬手把她拉出臥室疾步進了東里間的小書房裡去,不等她掙扎說話,也忽的轉過身來抱住她,輕吻著她的耳邊,低聲說道:“花穗兒,我們結婚吧。”
玉花穗終於嗚嗚的哭起來,把鼻涕眼淚通通都擦到葉逸風那件極品貢緞裁剪的長衫上,一邊哭一邊說道:“大哥和錦瑟真的好不容易啊”
杜玉昭皺眉把她從懷裡拉出來,不滿的問道:“你聽見我說什麼了沒有?”
玉花穗一邊扯著他的衣袖擦眼淚一邊問:“你說什麼了啊?”
杜玉昭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嘆了口氣又耐著性子問道:“我說我們成親吧。只要你點點頭,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來做。”
玉花穗扁扁嘴,很委屈的說道:“我爹不喜歡你,不會同意把我嫁給你的。”
杜玉昭抬手把她腮邊的眼淚抹去,輕聲誘惑:“只要你願意,你爹那邊我來想辦法。”
玉花穗無限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可是,兒女的婚事不都是由父母做主嗎?我自己點頭有什麼用啊?”
杜玉昭忍不住咬著牙,恨恨的罵道:“死丫頭!你就跟我裝吧!”說完,把她往一邊一推,轉身甩門而去。
沉睡了二十天的錦瑟醒過來了。
而她醒過來所付出的代價就是,修道一百三十年的居士曾洪壽永遠的停止了呼吸。
葉逸風拉著錦瑟從床上下來,走到依然端坐在椅子上面色紅潤如睡著了一樣的老人面前,徐徐跪拜下去。磕了三個頭之後,葉逸風抬頭看著曾洪壽,說道:“曾先生大恩大德逸風此生必當牢記在心。他日逸風若成就大業,必為曾先生修建道觀,讓後世人一代一代的供奉先生,香火不斷。”
錦瑟則輕嘆一聲,輕聲說道:“曾先生捨棄自己的性命來成全我二人,錦瑟終生感激。只是不知那仙閣寶殿之中,是否也有寂寞。”
葉逸風轉頭看了錦瑟一眼,嘆道:“還是你知道先生的心思。之前先生是說過,這一次,若不能飛仙成道,便要入地獄去了。你既然說仙閣寶殿,那麼他一定是成仙去了。”
錦瑟笑了笑,沒再說話。
葉逸風叫人進來把曾洪壽的屍體抬出去,叫人把他裝裹了送回江南。並叫人給他的後人豐厚的銀錢,以供他們後半輩子能夠安居樂意,豐衣足食。
處理完了這些事情,一天的時間也便過去了。
因為陰沉了二十多天的天氣終於放晴了,而昏迷了二十多天的錦瑟也已經醒過來,所以儘管曾先生已經羽化登仙,離世而去,整個別院裡依然是一掃之前的陰霾之氣,上上下下都透著歡欣之氣。
那些家僕們沒有人會去在乎一個修道者的死活。他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