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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十,科爾沁,喀刺沁等率軍來與我會師。
吳克善見到我,雙眼發紅著欲言又止。我明白他是在為海蘭珠而心痛難過。我拍拍他的肩膀,無言地邁進了徽帳。
十二日,遣軍向義州。
十五日,派濟爾哈朗,多鐸分兵直取前屯衛,寧遠,錦州。而我自己帶兵也向義州進發。
十八日,炮轟五臺,義州攻陷。
二十二日,多鐸攻克桑噶爾寨堡,就地正法其守將。孔有德等佔領了錦州城外的石家堡,戚家堡。
二十四日,錦州同樣被攻陷了。
冰天雪地之中征戰的日子雖然艱苦辛勞,可是再累對著黑夜依舊是無法入眠,總感覺她就在觸手可及的身側。我很努力塵封記憶中她的一顰一笑,可就是關不住那扇門,思念無孔不入。
十一月四日,多鐸與濟爾哈朗會師,逼退祖大壽。
接下去數日,清軍勢如破竹,捷報平傳,先後攻陷了李雲屯、柏士屯、郭家堡、開州、井家堡。
十日,嶽託與多爾袞雙線行軍繞過北京,至涿州,而後兵分八路向太行山,運河方向並行延伸。
見到全線戰事奏捷,我已經不願再繼續走下去了,只想返回盛京。
十一月的最後一天,我終於如願站到了關雎宮外。其他四宮門前的積雪清掃得乾乾淨淨,卻只有關雎宮外層層堆積的深雪似是要淹沒了我。
雙足剛邁上被皚皚白雪覆蓋的臺階,宮門卻突然開啟了。老姍滿顫巍巍端著藥碗走了出來,我瞬間變成了冰雕。
突然失去了勇氣,再也邁不出一步。
最終我也沒有進去,也許註定了自己在愛裡是個可悲而怯懦的人。我還是退了回來,繼續夜夜守著磷趾宮的窗稜,注視著對面。
崇德四年三月,嶽託師行山東,卒于軍中。我在盛京接到訊息頓感五雷轟頂,痛失了嶽託傷心難過的並不止我一個,只怕某個人會更加難以承受。
儘管我一直封著訊息不允許任何人告訴她,可是四月杜度師還,嶽託的死訊註定再也掩飾不住了。
“她如何了?”我擰著眉頭,注視著頡德祿問。
“回皇上,娘娘已經是昏倒了第十七次了。薩滿上神說怕是——快撐不下去了。”頡德祿的話換來了我天長地久的沉默。
事隔一年多,再次邁進關雎宮對我而言居然像是一種殘忍的考驗。
真正看到她的一刻,我突然感覺自己還是來錯了,我不該來的。自己眼中枯瘦如柴的女人難道就是我記憶中的海蘭珠?
她在彌留之際眼淚卻是為了嶽託而流,我靜靜注視著她,卻沒有任何不平,反而在為她的那份悲傷而心痛;因為我太明白那種永生再也不見的痛了,而我早就痛過她千萬倍。
我低喃著好似自言自語般問她,“嶽託走了,你便肝腸寸斷。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兒子下落不明,你卻又要撒手離我而去,你還要我如何生?!難道我不該恨你嗎?”
這一刻她閉緊了雙眼,淚水卻沿著眼角打落枕巾之上。
本打算逼迫自己就此放開手,她若真要去了就不再折磨得困住她,可是她卻咬緊牙關又掙扎了回來。
不明白她為什麼還選擇繼續煎熬下去,可是卻不止一次半夜夢迴慶幸著她還存在,還是質感真實的。
崇德五年的新春,我踩著晨光邁進關雎宮,她卻因為疼痛失去了知覺。
我坐在床沿,安靜地望著她。從不知相守居然這麼困難。
“我已經準了李溰回朝鮮,你的心願終於可以完成了。”我輕輕順著她鬢角的髮絲,緩緩說與她聽,雖然明知她毫無知覺根本聽不到。
兩個月後再來看她,她又是無知覺。
“葉布舒的兒子今日已經一週歲大了,可惜你是見不到了。當初若是你不送走兒子,他現在已經兩歲半了,可以滿地跑著喊‘阿瑪,額娘’了。”自己的心中早已分不清究竟是怨不怨她。
總是會管不住自己的腿腳,時不時往關雎宮去。可就像老天故意作弄一樣,每次見到的都是昏迷不醒的她。
從未讓素瑪告訴過她我有來過,因為怕她會明白其實我並不恨她,從來都不,那她也許就不會苦撐下去了。我依舊是自私得可悲。
十月二十五,雖是生辰之日,卻更覺寂涼。哲哲張羅著要操辦壽筵,可是我全無心情。不想身心俱疲卻還要偽裝應酬,只是下了道奏摺大赦天下。
放下多爾袞的戰報,情不自禁地走到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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