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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而言就像是禁錮之門,而若要開啟這命運之門兩把鑰匙足矣。其中一把自是握在葉布舒手裡,而另一把則在豪格手中。
豪格的鑰匙並不難拿,因為八子的消失對他而言是掃除了他衝擊皇位最大的威脅,畢竟他目前並不知道未來還有一個福臨的存在。豪格從沒有一天放下過對皇位的追逐,這是他的終極目標,也是他的弱點。只要抓住他的這一點,令他按照我的意願行事並不難。
但是葉布舒並不同,他幾乎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必須去欺騙他皇阿瑪,做下驚世駭俗的舉動。他是個凡事都一板一眼的人,沒有太大的野心,但卻有滿人征戰天下的壯志。這也是我最不忍心的,畢竟要丟給他的包袱太大,也許就是一輩子的負擔。
大年初五,哲哲在清寧宮大宴蒿齊忒部貝勒託尼洛以及他的女兒瑪舞丹——葉布舒未來的新娘。我因為胃痛了一天一夜,根本爬不起床,不得不缺席。
賜婚詔書下達後,瑪舞丹曾經特意入宮請過安,那次葉布舒故意缺席,因此這次的宴席將是葉布舒第一次面見瑪舞丹。真的很想知道葉布舒會不會滿意我為他挑的新娘,可惜看不到他當時的表情了。
我一直雙臂橫擋在抽疼的胃部,全身捲縮臥在床榻之上。
糟糕!又想吐了,可是素瑪帶八子去餵奶了,而媛繭又去藥房取藥了。我努力探身床榻外伸出手臂想夠不遠處的痰盂兒,可是怎麼就是差一些。
折騰來去,終於還是一口沒有忍住噴射而出。數條鮮紅的拋物線墜落在地上形成一條悽慘的折線圖。
我耷拉著腦袋吊在床沿,粗口正喘著氣,一雙黑色的男靴卻出現在視線裡。
下一刻,未等我反應,來人的雙膝已經重重地撞向地面。我抬頭只見葉布舒含淚的雙眼,不自禁抽動的面部。
“我曾經對自己說過,即使不能再喊您一聲‘額娘’,可我依然會像保護自己的額娘一樣守護您。原以為八弟出生,又將被封為太子,您應該是後宮呼風喚雨之人。誰知您卻如今一般——”葉布舒是第一次見我如此光景,居然傷痛自責地哭了起來。
我卻欣慰地笑了,畢竟從未看錯他,從未愛錯他。他就是葉布舒,在這個世間第一個喊我‘額娘’的人。
“先扶我坐起來。”我向沉陷悲傷情緒中的他求助。
葉布舒這才晃神,大步躍前,扶我坐回床上,又忙亂地抓起床邊的手帕為我擦著嘴角殘留的血絲。
我抓住他冰冷的手,拂去他眉頭凝聚的愁雲,“你別難過,我已經接受現實了,在這宮裡樹大者必然招風,自己之前的錯誤註定了今天的結局。我誰都不怨,只怪自己做不到放下堅持,只求自保。可是現在我的錯誤已經鑄成,我可以自己承擔後果,卻不能拉著八子陪我一起去,他才冒出滿口第四顆牙,我怎麼捨得留給他一條不歸的黃泉之路。”
葉布舒流著眼淚點頭,反過來抓緊我的雙手,承諾道:“是自己之前太怕事,即沒考慮過您真正的處境,也沒想過八弟的危境。如果您真有什麼意外,怕是八弟也必然留不久了。既然是您的決定,為了八弟的性命,要葉布舒怎麼做,我絕不再皺下眉頭。”
我真心地看著他笑了,這一刻我一點兒也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只覺得眼前之人給予了我此生最大的幸運,畢竟要他做如此決定是件難於登天的事情。他這一句承諾也許註定將來要為我和八子放棄許多許多。
“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孩子,我都捨不得。如果不是必不得已,我決不欲牽扯你其中。”其實我並不是沒有掙扎過,此事牽扯過大,我能信任的人又太少,怎樣也會連累到葉布舒。八子消失,葉布舒首當其衝便會被皇太極懷疑。既然如此,還不如干脆將錯就錯,這樣才能保葉布舒一命。
“葉布舒不怕,既然答應了您,就算用我的命交換八弟一命我都願意。”他這並不是誇下豪言壯語,而是直述他心中的話。
我搖著頭,對他說:“我們不能這麼做交換,讓他生並不意味著要你死。你們都得活著,尤其是你,你不僅僅要照顧你額娘,從今往後還要背起一個家的責任,別忘記你就要大婚了。”
提到婚事,葉布舒突然變得不自然了起來,不說話了。
“今日見到瑪舞丹了?覺得可還好?”我咬牙忍著痛,小心試探地問。
“嗯。”葉布舒臉憋得越來越紅。
我見他的表現,心中也大致有數了。只要他中意,我就能少愧疚他一分。
“接下來要我怎麼做?”葉布舒迅速轉變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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