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2/4 頁)
釋,他又繼續開口說道:“可惜現在殘疾的我已經要不起你了,既然你要佈陣圖,那麼我給你,就算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吧。”
說完,他走到書桌前,用左手笨拙地握起毛筆,粗略地畫了皮島屬地的地圖,仔細地標下了多種駐兵區的位置,最後註明了最薄弱易突破的環節。
當他把完成的佈陣圖擺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卻感覺它很燙手,遲遲不願接。
他注視著我,誠懇地說:“不要感覺愧疚,畢竟你今晚還是出現了,我能想象這並不容易。也許我受苦的同時,你也並不好過。這是我心甘情願給你的,不需要任何交換條件,只因為你的現身。”
他的話再度刺激了我剛剛停歇的淚水。
我握住他唯一僅剩的手真心的說:“儘早回到朝鮮吧,忘掉這裡曾經遭受的一切,讓時間去撫平你的傷口。永遠不要再踏進盛京了。”我望住他最後一眼,迅速抽出他手中充滿罪惡的佈陣圖,衝出了房間。
我是不敢再看他,也懼怕去思及他所經歷的一切。
嶽託見到我走出房間來,迅速迎了上前。
我懇求地拜託嶽託道:“我會盡快想辦法讓他返回原本屬於他的地方,但是在此之前,無論如何,求你不要再讓他受苦了。拜託了!”這是我第一次開口求嶽託。
嶽託眉頭深鎖地思索了一秒鐘,接著以有力的點頭應允了我的請求。
最後當我帶著一絲安心,一片惆悵以及多重悲傷的思緒離開殷若寺時,太陽正在東方吐露著破曉的光芒;而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低頭注視著腹中的孩子,我的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今夜所見,再次證明了這個世界究竟有多殘酷。無論如何,哪怕要了我的命,我也絕不能讓我的孩子遭受半分傷痛!
事過境遷
將佈陣圖緊緊握在手中,我望著端坐正座之上的皇太極,一步一步沉重地邁進關雎宮內。
“這是你要的東西。”我分不清此刻心裡是否在埋怨皇太極的殘忍。
他的臉色卻更加陰暗,盯住我一言不發。
我轉開與他對望的視線並將佈陣圖塞進他的手裡,“希望你網開一面,能放他一條生路。”
“你——是在為了李溰怪我嗎?”皇太極出口的語氣吞吐著某種危險的氣息。
“如今怪不怪又有什麼意義嗎?” 我反問著皇太極。難道李溰的右手還能失而復得嗎?
“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今日如若換作是他,他同樣不會放縱如此強勁的敵手‘春風吹又生’。”皇太極所說之話透露著殘忍的意圖。
我當然明白他所言不錯,最簡單不過的生存法則。可是一個殘廢的人怕是連以後的生活都難以自理,難道還需要趕盡殺絕嗎?
我收起自己的不平情緒,望著皇太極誠懇地說:“讓他走吧,放他回家吧。不要擔心放虎歸山。朝鮮並不會成為當時的越國,而李溰也並不是勾踐,你更不會是夫差。”大清入關的事實已是刻於石板上的歷史,無法撼動。
皇太極也收起了戾氣,握住我的雙肩,讓我正視他。“我可以答應你放過他,不過那必須是在得到我要的東西之後。”
我明白他指的是大明皮島與賽陽。其實有了佈陣圖,攻克皮島已如探囊取物;而朝鮮人要的是他們的世子,賽陽根本只是交換的籌碼。
六月十七,阿濟格大軍攻克皮島的捷報傳回盛京。皇太極帶領文武群臣祭告太廟,親筆撰祭文於努爾哈赤,以慰其父在天之靈。由於皮島是連線朝鮮與大明的戰略要地,並有關內關外明兵在此排兵佈陣,互為犄角,造成了大清旗兵的腹背受敵,一直久攻難下。此番攻克皮島,無疑是為清兵入關再次拔除了障礙。
皇太極詔告太廟的同時,我懸於空中的心也終於放下了。如今只要賽陽的問題得以解決,一切便又可以恢復平靜了,我也能安心待產了。
十八日,朝鮮王李倧的贖俘書便被送達盛京,要求以等價的條件交換昭顯大世子李溰。沒料到,皇太極卻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李倧的請求。我猜不透他的意圖,難道他不是要賽陽身上的機密嗎?朝鮮人已經提出交換人質了,他卻為何還要拒絕?但是我卻也明白他這麼做,一定是有特殊的目的。
果不其然,剛進七月,李倧便帶著豐厚的貢品親自趕來盛京朝見皇太極,而那一堆的‘貢品’之中自然也包括了賽陽。皇太極以臣屬國應有的禮儀接待了李倧,另一位同樣被囚禁盛京的朝鮮二皇子李淏出席了宴席,李溰卻始終不肯現身。
自李倧一行人邁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