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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亂之時,他本來是有機會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可是卻終於還是在百年清譽這四個字面前退怯了。
他忍了整整的二十年,再忍二十年又如何?
卻不料,皇上連這個耐心都沒有了。
那種無力的感覺,那種站在巔峰卻危機四伏的不安,註定了他選擇最決絕的一種方式來成全自己。
只不過,這一次,他下的賭注太大了,大到足夠讓他萬劫不復,更甚者會無顏愧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生死瞬間其實在這一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這一刻,他只是一個註定孤獨的人,皇上的忌憚他大可以以死謝罪,可是這沈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以皇上的狠戾和決絕又如何能夠放過呢?
況且,他又如何能夠讓沈家的血脈在他的手上斷裂。這樣的罪責和反叛相比,他更難以承擔。
整整一夜,他就這樣在窗前駐足,誰都猜不透這一刻的他到底是猶疑多一些,還是決絕多一些。
或許這就是命吧,只有在遊戲結束的那一瞬,他才能夠知道他到底悔不悔。
看著天際的那一絲光暈,沈相動了動早就已經僵硬的身子,緊緊的握緊佈滿老繭的手指,神色間透出徹骨的堅決。
只因為,他無從選擇!
“老爺,早!”
此刻天才才剛破曉,府中的人影寥寥無幾,唯有幾個正在清掃的家丁。
看著渾身蕭索而有陰冷的沈相,他暮然一驚。
最近府中流言四起,說是沈家要倒了,私底下大家早已經是滿心的恐懼了,畢竟,蕭家這樣一個前車之鑑,如果皇上真的拿沈家開刀的話,他們唯有死路一條了。
沈相當然沒有忽略掉家中奴僕戰戰兢兢的神色,此刻,他嘴角嘲諷的一勾:“怎麼,近來相府有什麼風聲嗎?和老爺我說說,你真的想離開嗎?”
說這話的時候,沈相可以說是難得的如沐春風。
“老爺,這。。。。”
吞吞吐吐的樣子讓沈相詫然失笑:“不用這麼緊張,說吧,只要你說了,老爺我肯定會如你所願。”
如此的言語莫過於是天大的恩賜了,那小廝心底難耐的一陣陣的竊喜,原來老爺並沒有傳聞中那麼不易親近,還是很好說話的嘛。
不幸的是,他才來沈府不久,卻要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承受生命難以承受之重。
“老爺,我家裡尚有八十歲的老媽需要贍養,前幾日我和王管家說過想要回去陪伴老母親。。。。。。”
話還未說完,只見沈相很是瞭解的擺了擺手。
“既然你想回去的話,那麼本相爺就送你一程好了。”
心底的詫異才剛剛湧起,不料頭上一陣劇痛襲來,最後的一絲清明中他看到的只有沈相陰冷狠戾的眼睛,還有嘴角的那一絲嘲諷和厭惡。
他死死的盯著沈相的眼睛,彷彿是看到了什麼恐怖駭人的東西,喃喃道:“你。。。你。。。。”
不出片刻,早已經是氣息全無。
“父親!”
隨著一聲驚呼,沈相詫然轉身。
沈奕非伸手探了探腳下人的脈搏,沒想到才翻起那人的袖口就看到經絡處滲出無數的鮮血,卻又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如此的反覆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想到什麼似的,沈奕非的頭像是濯了鉛般的沉重,可是心思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父親,他只是一個無辜的人,我可以理解你殺了他,可是你為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呢?”
那小廝表面上看上去已經是奄奄一息,或許也只有沈家的人能夠知道,他尚且活著,或許他還會在活數十年,就以這樣的方式,每次鮮血的流出和折返都會帶動全身經脈的痙攣,這樣的痛楚,實在是太過殘忍,太過駭人。
“殘忍?這是你該和我說的話嗎?一個吃裡扒外的狗奴才,沒想到竟然能進入你的眼睛!”
沈相冷冷一哼,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一拳重重的垂在旁邊的石桌上,此刻沈奕非心中的憤恨讓他簡直髮狂,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母親的遺言,他不得不尊。
因此,他也絕對不可能和自己的父親動手。
“怎麼?覺得我很噁心是不是?”沈相嘲諷的笑了一笑,他一動不動的審視著眼前這個兒子。
半晌之後,他猖狂的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
“沈奕非,你就是再不忿,你身上也流著我沈傲天的血液。我只告訴你一句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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