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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泰道:“你還是你,面容沒變。可身邊的人,已不是原來那位。”
“去了的如同未去。就像昔年,在她身邊的不是我,我卻一直都在。”南宮峙禮用宇泰的語氣,說著故作玄虛的話。
丐兒氣惱,不耐煩著對南宮峙禮道:“你這麼洞徹,怎不佔個山頭,做和尚去?”
南宮峙禮笑道:“只要耳根清淨,不改心志,在哪兒都是修行。我才不做枯燥無味的偽和尚,我的心願就是,說動最不可能做和尚的人去做和尚,最一心想要做和尚的人還俗。”
丐兒“呸”了一聲:“你要有這本事,就把善緣寺的香火從凋零變到旺盛吧。”
宇泰嘆道:“香火在於經營。若是嫣智在,善緣寺的香火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
丐兒悄聲問:“嫣智妹妹回來過不曾?”
“不曾。”宇泰搖頭:“還是不回來的好。不然,她看到善緣寺的衰敗,一定會難過的。”
丐兒道:“也是。”
在善緣寺用了齋飯,全是些清淡的野菜,配一鍋稀稀的麵湯,連饅頭都沒有。丐兒知道,這已是全部家當了。
“像我這樣圓潤的,在這兒吃半個月,油水就全被洗下去了。”丐兒笑道。
宇泰歉然:“委屈兩位貴客了。”
丐兒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長久這樣,怕餓也餓壞了,怎有力氣重振香火?雖說佛門講究吃素化齋,也不能沒一點油水吧。”
宇泰道:“我等都是吃苦吃慣了的,不覺得苦。何況,連徐長老都吃的一樣飯,大家還有什麼挑剔的呢。”
“徐長老?”丐兒愕然。
“就是徐員外家的二公子徐戰淳。”宇泰緩緩道:“他在湘竹林裡搭了一間木屋,幾乎從不下山,每日給他送去的,與眾僧尼吃的一樣。”
徐戰淳守護湘竹林的事,丐兒早就知道。不過,丐兒只想他會每月來個一兩次,畢竟徐家那樣的家業,下人們吃的住的都比寺中好,徐戰淳一個富貴公子哥兒,怎受到了長期這樣?沒想到他竟然當成了一種使命。
“徐員外沒派人把他接回家嗎?”丐兒奇道。
“接過。”宇泰簡略道:“徐員外一開始,是想讓兒子拘一拘性子,沒料到徐戰淳動了真格。徐員外讓人勸他回去,他不肯,最後徐員外找了幾個壯丁把他押回去,他不吃不喝過了三五天,徐員外怕他餓死了,只好放了他。徐戰淳就又回到了湘竹林。”
“徐員外不知他兒子過的是什麼生活嗎?”丐兒道:“為了他兒子不受苦,何不為善緣寺捐些錢物?”
宇泰道:“一開始徐員外是生氣,想讓徐戰淳多吃些苦、迷途知返,結果完全背道而馳。徐員外漸漸坐不住了,讓人捐財捐物,徐戰淳明白徐員外的意思,堅決不許寺中收他父親捐贈之物,說是寧可貧困養心。我作為掌門,自然尊重徐戰淳的意願,受些苦沒什麼,善緣寺是因造化渡人延續香火的,而不是因某種緣故讓人施捨著過日子的。”
丐兒默然。良久才道:“倒是我小瞧了徐戰淳。我能過去看看他嗎?”
“走吧。”宇泰帶路,領著丐兒、南宮峙禮去了湘竹林。
竹竹翠茂,景色一如當年。崇靜師太、冢峒長老便是在這兒羽化登仙的。
一間簡陋木屋,掩映其中。
一身佛袍、未剃度的男子,在屋前一塊白色圓石上,閉目打坐。周遭一切,靜得恍惚不存在似的。
丐兒想起那個月上柳梢頭的夜晚,和扮成教書先生的東方爺一起捉弄那個風流徐戰淳的情景。
往事歷歷在目,只成追憶。
“來了。”徐戰淳聽到腳步聲,面容平靜睜開了眼。
丐兒二話不說,直直逼問:“你佔著茅坑不拉屎,崇靜師太、冢峒長老生前最喜愛的地方,白白被你糟蹋了!”
此言一出,宇泰、南宮峙禮俱受不住、咳嗽了一聲。徐戰淳眉峰微微蹙起道:“此話怎講?”
“君子當有所為有所不為,不僅君子,出家人更應當如此。”丐兒道:“崇靜師太、冢峒長老作為掌門,最大的心願是能讓善緣寺的香火得以傳承,解世間痴男怨女之疑惑,指點迷津,你卻一天到晚只會避世打坐!有這功夫,怎不去研究風月籤,讓寺內的姻緣情說更精深淵博呢?你這樣是在敗壞善緣寺的名聲和基業!”
徐戰淳神色驟變,道:“善緣寺是在宇泰掌門的手裡。”
“廢話!”丐兒道:“寺之興亡,匹夫有責!宇泰是掌門不假,他只守著前院,後院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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