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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軍營統一所安排。”西門默義道:“至於地點,我洗澡時木桶一般都放在那位置,從未變過,已成規律。即便今天隔了幔布。”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我沒想到你也在洗澡。我以為父親在裡面的帳篷,給你講習兵法呢。”
丐兒臉上的肉微跳,扯著嘴角笑道:“先不說其他。布簾子怎麼突然就沒了?”
西門默義搖搖頭,嘆道:“我也不知。”
“一切我都是遵照老將軍的安排來的。”丐兒想了想,扭頭往帳篷裡鑽去,氣呼呼道:“我去找他。”
西門默義,已知了七八分狀況。跟隨了去。
小帳篷內,案前早已人空,只留著一張小紙箋,上面寥寥數字:“老夫困也,回房歇息。各自相安,勿擾。”
丐兒哭笑不得,著惱道:“不就是使詐得了他一張免責符嗎。至於這麼打擊報復、扳回一局麼。”
“父親哪是如此小心眼的人。”西門默義甚是無語道:“他啊,都是為我操心不淺,才連帶了你。歸根到底,這事緣我而起。”
丐兒豈會不知?垂著眼簾不再作聲。
“君子非禮勿視。既然已經發生,你說什麼都成。我會負責任的。”西門默義道。
丐兒一愣,臉上如被火燒,越發不知該說什麼。良久才道:“什麼責任不責任的。責任是最枷鎖的一個詞。我沒什麼,你也要沒什麼才對。”
西門默義點了點頭,目光恍恍。
“你還想說什麼?”丐兒看他欲言又止,問道。
“我知道”西門默義一字一頓道:“從你的眼神和跡象裡,你雖然磊落無牽掛,但是我看得出,你定有許多不能輕易放下的過往。我不強迫你,我一直都在等你真正的放下。”
丐兒眼皮一顫,驚道:“你說什麼?”
“沒有。”西門默義澹然看著她,笑道:“不要多想了,早些睡吧。不然明天怎有氣力找父親算賬呢。”
第二一一章約會
接下來的三天,老將軍那個忙乎啊,丐兒見他一面十分不易。有時迎面碰上,躲避不開,丐兒正要怒髮衝冠,他打個哈哈“稍等一會兒再來與你說,我先去看看大傢伙練得怎麼樣了”,然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當然,丐兒等了無數個“一會兒”,也沒等到他主動上門那一刻。
西門默義看著這一切,冷峻如鐵石的臉上,有時會不自覺泛出一抹笑意。這抹笑意,使他輪廓分明的硬線條柔和了許多,竟憑生出幾許溫存味道。以至於丐兒有時候,懷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她慢慢也回想起來更多的過往。從趙太子身邊逃亡、因溺水而變得模糊的回憶,都漸發地復甦起來。
選擇忘卻,是逃避,而不是放下和看淡。很多時候,徹底的放下意味著,擁有那份記憶,哪怕想起來仍舊是歷歷在目、鮮明深刻,心卻巋然不動,報以淡漠淺笑,這才是歲月磨礪出的沉澱從容。
丐兒記得,在初進宮的那會兒,趙太子和東方碧仁商議,安排素蔻公主相親。其中一個物件,便是西門少將軍。
可惜不知何種原因,他推辭了這樁美事。東方爺和趙遷的計劃落了空,之後西門少將軍很快就去了邊陲。
如果西門默義答應了娶素蔻公主,結局就不會衍生出趙遷的念想、戾氣和姦詐了吧。一切都是最好的結局吧。
然而,僅是如果罷了。
西門默義或許沒聽說過丐兒,或許只知道東方爺曾有一個摯愛的女子,卻不知其名字,更不知是眼前的這姑娘。丐兒先前未見過西門少將軍,但是早聞其名,並且間接與他有過關聯。
該埋怨西門少將軍的死不應允嗎?
感情的事,最是勉強不得,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大齡還保持單身了。又怎能怪他。
太多的苦說不出,也不願說。說了於事無補,還不如就此看淡了。
八月十四那天晚上,丐兒心生惆悵,坐在一處隆起的矮山坡上,靜靜看著將圓不圓的月亮。她的呼吸,如薄霧般在空氣中流動。
恍然之間,似有同頻的呼吸聲響起。兩股氣息,匯在一處。
是能感知出來的。丐兒迴轉過頭,西門默義如雕塑般佇立在不遠處,也在望著月亮。
月是同樣的月,兩人的思緒可也一樣麼?
丐兒笑道:“嚇我一跳。不聲不響,你是要當月下魂嗎?”
“我一介武夫,可沒那意境。不知誰更像呢。”西門默義回道。
“看不出,你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