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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心,可是溜達過了,仍是要回去的。東方碧仁那一身的月白長衣,溫潤深情的眼眸,如同無言卻永遠亮著的燈籠,捱過風雨,挺過雪霜,不會熄滅。不熾烈,足以暖她心;不起伏,足以牽她意。
南宮峙禮於她而言,則充滿了不靠譜的危險氣息,一日之間能讓人在天堂地獄、酷暑嚴冬之間,坐山車那般丟魂驚心的轉。這種感覺,令薛淺蕪有些後怕和排斥。
大約,是女子皆如此。哪怕多麼特立獨行,哪怕時常喜歡冒險,卻固執地追求一種自以為是的平靜與安穩,在年華隕落裡細數花開幾度,碧水長流。
所以,薛淺蕪聽到“東方爺”這三個字時,是依戀而歸順的。
南宮峙禮的心情,明晦難辨,不露於形色。就連那瞬間的微頓,亦是片刻而逝,歸成波瀾不驚。薛淺蕪有些不自在,略略緩和了語氣道:“我要走了還須得麻煩你,給我打個掩護”
“聽說怡園想要繼續擴大規模,租些男倌,來秘密地招攬女主顧。這件事聽起來驚人,其實並行不悖,有需求才有市場,難道不是麼?”南宮峙禮的眼眸中,狹長調侃的邪光閃爍,笑道:“你這裝扮看起來,蠻清俊的嘛,比女子身都有味兒”
薛淺蕪忖思著他話裡的意思,唬了一跳,古代也能這樣開放?
據她薛淺蕪來這世上之後的目測,孤竹王朝雖稱得上開明,卻是典型的封建國度,男尊女卑歷來是然。現在居然興起發展男倌生意的念頭,這怡園領導者的腦袋被蟲蛀了不成?是覺得好玩兒,還是有錢沒處砸了?靠男人做生意,不把整座怡園賠個血本無歸才怪!
薛淺蕪並沒說出心中所想,直視他道:“怡園招攬男倌,與你有什麼干係?與我又有什麼干係?你說這些幹嘛?”
南宮峙禮的俊臉,漾起幾抹譏誚與蔑視,哂笑著道:“跟著那樣睿智城府的神仙哥哥,你仍是沒半分長進!我的意思已夠明白的了,不就是想把你賣到這兒,當男倌嗎?你竟然聽不出?”
薛淺蕪一愣,終於反應出了他的話中意思。
千思萬想,料定他不是省油的燈,卻沒能預到他的這種惡劣念頭。他是動真的嗎,還是有意耍她?
繡姑面色發白,強自鎮定,幾次暗自拽著薛淺蕪的衣角,怕她意氣用事。薛淺蕪繃緊了臉,一把抓起繡姑手腕,氣勢恢弘地道:“走”
繡姑陳落圓緊跑兩三步,跟上了薛淺蕪,紊亂不均地喘息道:“咱們這樣不好走吧?你得與他商量好啊”
“與他墨跡,與他妥協,難如登天!他就是塊冥頑不化的臭石頭!求他,不如我獨自走”薛淺蕪大跨步地邁著,瘦弱的身影帶著幾分歪歪斜斜的趔趄。
原路返回。薛淺蕪開啟院門,那些丫鬟們看了她和繡姑一眼,以為她倆被霸王趕出來了,眼神中有好笑還有同情。薛淺蕪二人顧不得理會太多,穿過走廊,快到書生掌櫃的那間房時,驀地頓住了腳步。
書生掌櫃在前,南宮峙禮在後,看來今日想出此門,還真需要費些周折。
薛淺蕪回頭看,南宮峙禮並沒跟來。仍在他們分開時的地方,好端端笑站著,淡然輕嘲,貓戲鼠的捉弄。
那一瞬間,薛淺蕪產生了種強烈的念頭。若是一個人的生命中,真存在著那麼一個人,你不希望他過得好,不希望看到他的笑容,那麼南宮峙禮就是這個惟一。毫無疑問,當之無愧。
薛淺蕪忖思了一會兒,低聲對繡姑道:“你先在這兒站著,等我回來之後,你要緊跟著我,配合好我”
在繡姑訝然的目光中,薛淺蕪賊兮兮地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返身跑回,利落地合上了那兩扇院門,同時大鎖落下,對驚惶疑惑的小丫鬟道:“忘了交待,剛才那位黑衣公子不希望被打攪了好事兒,正在與顏傾茹花魁情深意濃著呢!他讓我傳話給你們,若想以後混得安穩,最好不要過去提醒一個時辰之後,此鎖才能開啟”
說罷,又咳了兩聲清嗓子,怪腔怪調兒自問自答道:“你們怡園不會有時間上的限制吧?只管放心好了,那位公子有的是錢,不會短缺你們的了。”
丫鬟們面面相覷,誰都不好意思提出異議,半帶羞窘地掩嘴吃吃笑著,放她去了。
薛淺蕪快步趕上繡姑,腳下一崴,徑往她的肩膀上歪去,輕道一句:“快攙緊我!”
繡姑一愣,隨即會意。薛淺蕪半個身子斜掛著,一瘸一拐到了書生掌櫃的桌前。看著一臉菜色的薛淺蕪,書生掌櫃竟忘了剛才她賴賬的事兒,瞪著眼珠子道:“這是怎麼”
薛淺蕪氣苦地嘰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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