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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帶路丫鬟,薛淺蕪來到了花魁顏傾茹的芳閨繡房。目之所及,珠幔帳帷,佩玉鳴鸞,屏風疊翠,端的一派富貴榮華氣象。
看來左道雖是相對冷清,姑娘們待遇也算極好的。
“陳公子請坐,待奴傳喚花魁前來。”丫鬟因了薛淺蕪稱繡姑為“陳公子”,也便隨了這種叫法。
眼見丫鬟挑開簾子,往幕後去了,薛淺蕪才悶悶地,對繡姑低語道:“還未謀面,我的看法卻已來了!那個什麼花魁,架子倒還不小!好歹咱們是客,她也不知暗中觀著動靜,出來迎接!待會兒你看我如何調戲她。”
繡姑:“你不是真男子,所以才會這樣說!人家花魁不比普通小倌,自是有身價的,這叫欲迎還拒,千呼萬喚始出來!你若是色心重的男子,哪怕等到望眼欲穿,恨得罵罵咧咧,一旦美人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出場,看了她的閉花羞月,一時震呆那裡,有誰還會想起她的怠慢!只讓人覺得若即若離、趣味盎然了”
薛淺蕪打量著繡姑,眼裡含詭笑道:“世事洞明皆學問,你這話倒是道盡了風月場所千百姿態!”
繡姑略笑著道:“原本這些,瞭然於心,不做多說罷了,在你跟前我顯得多話了。”
“多話了好!”薛淺蕪自得道:“就算你再多話,也比不過我!”
兩人正在說著,耳中傳來一陣銀鈴佩環之響。與此同時,鼻中飄過一縷芬芳幽甜之香,不同剛才那股馥郁麝香,應該是從花魁的衣飾上傳來。睜眼望去,只見丫鬟簇著一位盛裝麗人迤邐而至。輕紗羅綢,香肩微露,豐腴凝脂,團扇半遮臉面。
薛淺蕪愛看美人,尤其是活生生的古代大美人,集了萬種想象中的風情,比之畫像中的傳神多了。一時目不轉睛,肆意盯著人家不放。
薛淺蕪的眼直痴呆樣兒,換來了花魁顏傾茹的嫣然一笑。她的笑容是極富層次感的,彷彿一朵雍容華貴的牡丹,在四月豔陽天裡絢爛綻放,從裡到外,先眉眼含笑,後嘴角微揚,最後酒窩漾起,攪亂一池瀲灩波。
隨著那笑容的層次而開,那把團扇也在一點點地側移,終於露出了整張面龐。粉面桃花,柳眉杏眼,嫵媚鮮豔,好是國色傾城。
薛淺蕪暗中讚歎,左道如同冷宮,尚有佳麗美豔至斯,如果換成中央大道而入,那對應院落裡的女子該是怎樣的驚世姿容?
看來怡園網羅的,都是曠世尤物啊。卻不知其修為如何。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美貌當前,其餘種種,包括才情包括心性,皆是為次。相對美貌來說,心性才情不過是錦上添花的熱鬧,給人更多的幻想與意淫空間罷了。
薛淺蕪從滿目驚豔中回過神來,正正衣襟,端出一副老爺們兒的架勢,等著美人溫聲軟語,主動投懷送抱。哪知坐了片刻,卻沒動靜,向那花魁看去,只見她正施展眼神攻略,嬌痴痴地看著男扮女裝的繡姑。
薛淺蕪頓覺受傷,美人的心並不在自己身上啊!
這會兒才恍然察覺到,她又被當成小廝了!或者是說,她扮演的就是小廝!身為小廝,是沒價值與地位的,怎能入得美人之眼?頓時洩氣,萎蔫蔫的,不亂拋媚眼了。
繡姑此時肩負重任,照著眼前情景,她應該主動一些,挑逗那花魁顏傾茹幾句,勾起紅粉帳裡的情趣。可繡姑是個不入戲的,完全一副不經世事的正人君子模樣,目不斜視,滿臉通紅,端坐那裡。衣袖罩著的一雙手,指節都在糾結的抖。
那花魁大約未料到,來怡園的,竟有如此羞澀後生。起初微有失望,當明白了眼前的清秀男子需要啟蒙之後,又增添了幾分興趣,終放下了身段,坐過來了一些,輕啟香唇問道:“爺是初來此地?”
薛淺蕪忖思著,對於男人來說,不管是純的還是亂的,總歸是以“初來”這個詞為恥辱的。
繡姑正要開口承認,薛淺蕪已答道:“我家公子逛過的窯子,比踩死的螞蟻都多!贏得的美人心,比摧殘過的野花都多!”
花魁聞言一怔,不可置信地打量著繡姑,半張著嬌豔唇,遲疑說道:“可是並不像是風月場的老手啊!”
薛淺蕪聞言,心裡已然有譜,這個花魁有些萌,說話尚未學會經過大腦深度過濾,所以顯得不是那麼八面玲瓏、世故圓潤。如果真換做是別的公子哥兒,聽了這話,肯定會覺得沒面子,羞急加躁怒了。
也能理解,長著豔麗容顏,卻被安置在左道上,就透露了某些訊息。
美雖美矣,卻少了一根靈氣慧黠的弦。不會恰到好處的察言觀色,阿諛奉承,就註定了她作為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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