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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什麼?”繡姑果然入了圈套,不自禁問道。
薛淺蕪為自己找後路,提前跑開了幾步,尚未開口,自己倒先彎腰笑得肚子疼了,一邊捂著揉著,斷斷續續地道:“我真懷疑,你就沒坐出個頑固性痔瘡來!”
繡姑沒提防,一陣咳嗽,手中的餅當時就吃不下了,又重新放回了竹筐裡,嗔她一眼,很無奈道:“真是開胃有你,敗胃也有你!”
薛淺蕪嘻嘻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想想啊,終日足不出戶,宅著坐著,你又不是習武之人,饒是再好的心性,身體也會吃不住的!”
繡姑應道:“這個省得!只是一拿起針線,就忘了歲月!也只有你這調皮鬼來了,我才能被打斷”
薛淺蕪回想起初識她的時候,差點以為她是個啞巴姐姐了,此刻深有同感,憂心忡忡地大嘆道:“萬一將來,哪位男子看上了你,就你這般冷淡不在意的樣子,只怕又是一場心傷!”
“你怎麼總愛瞎胡想呢?”繡姑點點她的腦袋,輕輕以訓斥的口吻道:“一我無心,二我無意,三我無情,四我無念,哪有男子會看上一塊冷石般不開化的女子?”
繡姑羨慕地瞧著她,落寞的語氣裡,有讚賞和愛惜:“女孩兒家,就要像你這般有哭有笑,性情真實,慧黠淳樸,活色生香才是!純淨得素臉朝天,宛若清水出芙蓉般毫不雕飾,卻又歪歪邪邪讓人愛恨兩難,靈氣古怪讓人捉摸不定!”
薛淺蕪呆呆張著嘴,聽得差點流出了口水。這麼多美好的詞兒,竟都是形容她的麼?
“姐姐,你真真是太可人了!”薛淺蕪攀著繡姑的脖兒,突然一屁股坐上了桌子,拍著放餅的小竹筐,笑得嘴都咧到了耳朵邊,她嚷嚷道:“你的媒人,這輩子我當定了!其實你也並非那麼淡薄無言,話說‘女喜誇,男愛捧’,只要你覺得哪個男人順眼,我先把他給你搶來,然後你像誇我捧我這般待他,一準兒他會樂呵得找不著北!”
繡姑一雙美目裡,滿是錯愕和無力感。因為薛淺蕪一躍而坐上的是飯桌,小巧別緻的竹筐兒,被她拍翻了,幾塊酥餅菜餅滾落在地,並且隨著她的節奏,盛粥的小瓷盞順著滑了,“啪啦”一聲脆響,四分五裂。
薛淺蕪這才醒悟了,趕緊灰溜溜地跳下,把碎片兒髒餅兒收拾乾淨,不好意思蹭到繡姑跟前,好是一陣彎頭哈腰賠禮道歉。
繡姑被她的乖樣子,弄得全無一點脾氣,氣笑不得地道:“你是這兒的東家,你就把東西摔完了,誰又能怎麼你!反正賠的是東方爺,只要你不心疼!”
薛淺蕪聽她拿東方爺開涮,撓撓耳歎服道:“狠而準的說話!比你無尺自量鞋的眼光,都狠而準!”
繡姑笑道:“我只照實說罷了!是你找茬兒激我的!”
薛淺蕪哼哼壞笑了兩聲:“時而淡漠如霜,時而毒舌犀利,我若不找個對口味的男人,來擺叼你,怕還真鬥不贏你了!”
“好妹妹!”繡姑可憐地道:“你就別總拿這個說事了!男人男人,有完沒完?八字兒沒半撇,連個影兒都看不見呢,你就拿我消遣?人家笑話的雖是我,但你編排我,也脫不了干係,實在有失光明磊落了去!”
薛淺蕪讚道:“對答得好!我且暫饒了你!以後我在京城裡,要留著些心眼,一旦有目標了,也好人前出你的醜!”
繡姑深吸氣道:“你不好好想想,如何經營你和東方爺的感情,淨是/操/我的心!我就真找到了郎君,人家也該被你嚇跑了”
薛淺蕪煞有其事道:“哪裡哪裡,我具備著‘孤竹王朝第一紅娘’的潛力,怎會把這種好事兒攪黃?至於我和東方爺,順其自然就好。你卻不同,不強制一把兒,到老都是錯過。”
“你一來,就讓我忘了正事兒。”繡姑辯不過她,敗下風來,拿起另外一雙未竣工的鞋子,端詳一番,又準備著做活了。
薛淺蕪獨自悶得慌,想起昨晚與東方爺百憐蜜意的恩愛情,紅著臉頰,哼起了小調兒:“又見炊煙升起,暮色照大地,想問陣陣炊煙,你要去哪裡?夕陽有詩情,黃昏有畫意,詩情畫意雖然美麗,我心中只有你”
雖唱不出那般的輕緩空靈、婉轉回腸,卻也唱得曲折繾綣。繡姑難以置信地睜著眼,再次中斷了手中的活。這次卻不是被迫停下的,而是為薛淺蕪的歌聲所吸引。
“你從哪兒學的?”繡姑驚訝地問。
薛淺蕪搖頭晃腦道:“好聽不好聽嘛?”
繡姑點頭,答了一句:“雖然好端端的曲子,到你口中,有些不倫不類,但我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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