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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停止,那吻密密麻麻如同綿柔雨點,在薛淺蕪的心湖上砸響,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他和他的丐兒,彷彿又回到了在新府度過的那些夏夜,吻得不知世事,吻得顛倒錯亂,吻得喘息粗重,吻得一個幾乎癱軟一個卻越發來勁兒。
本來病著的東方爺,竟能釋放如此大的張力,是相當讓人吃驚的。世間常有吻能減壓忘憂之說,卻沒聽過吻能治病健體,東方爺的例子,真真堪稱是奇蹟了。
薛淺蕪的肌膚,在汗水浸潤下,越發顯得白嫩細膩,陶瓷一般泛著亮光。他們兩人在狹隘空間裡,憋屈蜷著身子,依然緊緊抱著翻滾。吻得契合是好,然忽略了一個事實,此時他們在馬車上。
車身劇烈震晃,使車軲轆有著不堪負重的脆弱感,來來回回往前往後地移動著,吱扭扭以示著反抗。馬也有些受了驚嚇,耳朵豎著,焦灼不安徘徊,好像在下一秒,就要揚蹄飛奔起來。
外面的人,估計是聽到了動靜,趕緊過來看看是怎麼個狀況。只見車身晃盪得不成樣,車門處垂著的簾子,因被裡面的氣流衝撞著,波濤一般起伏洶湧。但是終不曾掀開了縫兒,似乎在替裡面的人兒苦守著秘密,盡了所有力量防止隱私外露。
喘息/嬌/吟交織在了一起,實在是有些響,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大家遠遠站著,都傻了眼。蓉兒年齡最小,還不太知人事,瞪著純真的眼問道:“他們在裡面幹什麼?”
荊岢懂得稍微多些,卻是個口無遮攔的,實話答道:“就是抱在一起,來回翻滾。”
蓉兒又道:“在馬車內,有什麼好滾的?能滾得開嗎?”
荊岢看白痴似的看她一眼,說道:“滾水在哪兒都滾得開!不僅在大鍋裡能滾開,在茶壺裡也一樣!”
繡姑早聽不下去了,臉紅著瞪了兩人一眼。秦延的表情怪極了,眼神似在繡姑身上,口中卻想不通地喃喃自語道:“還真不要命了!嫂子太不知道體貼人了,爺都病得成那樣了,她還不肯放過!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回去後我該如何交待啊?”
繡姑聽得不滿,啐他一口,冷聲說道:“怎麼就是丐兒妹妹的問題了?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東方爺樂意呢!”
秦延登時聽得啞口無言,很久才重複道:“對對!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卻說車中,薛淺蕪已喘不過氣兒了,東方爺這次卻不肯憐香惜玉,抵死的纏綿著,有好幾次,兩人撞在了車壁上,把馬驚得癲出好遠。他們仍舊渾然不知的樣子。
秦延、繡姑等人看得心驚膽戰,面面相覷,聽得面赤腮燒,尷尬不已,然而也不好上前去,提醒車中人停歇一會兒。可憐了那匹馬,承受著忽疾忽緩的震動,惴惴難安,不時地勾回頭,巨大而清澈的馬目,懵懂未知地瞅一眼那神秘的車廂。
直到丐兒嚶泣聲起,嬌豔的小嘴來回躲閃著,再也不能被東方爺堵下去時,他才戀戀不捨離開了她的唇,沿著脖頸一路綿延下去,拱進了薛淺蕪的衣領內,吻上了她肩膀。
全身酥麻之時,那道刀傷帶著撕魂裂骨的被驚醒般的痛,卷席了薛淺蕪,她不由得“啊”的尖叫出來。
外面懂事的人,臉色俱變。繡姑的心咯噔一聲,丐兒妹妹好是草率,以前那些次都勉強熬過了關,這次竟沒防守住嗎?還是在馬車中!旋又想起東方爺掛名的妻子還在宰相府裡住著,更擔憂薛淺蕪會後悔了去,於是滿臉憂心忡忡,急得幾乎站不住腳。
卻說東方碧仁,被這吃痛驚叫駭得停住,溫柔地道一句“怎麼了”,同時把她衣服退至了肩膀下,眼光看向她的肩背肌膚。那道如蛇狀的粉色痕跡,瞬間擊中了東方爺的神經。他的臉色陰沉起來,眼裡閃過深痛憐惜,夾雜了慍怒的聲音響起:“這是怎麼弄的?什麼時候?誰弄下的?”
薛淺蕪的眩暈幸福感,早被這驟然來的痛驚得退卻。她的理智從渙散中清醒起來,趕忙答道:“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樹枝,掛傷成這樣的!”
東方碧仁的眼,緊緊地盯著她,晃著她道:“不要瞞我,快給我說實話!”
薛淺蕪咬牙忍痛道:“我說的本就是實話!”
東方碧仁出現了怒容道:“這明明是刀傷!”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別告訴我,你是拿著菜刀玩,不小心砍到了背上!”
薛淺蕪心驚著,怎麼話沒出口,就被他堵死了?於是嘿嘿笑著,好奇地咦了聲道:“你是怎麼猜得到的?”
東方碧仁此刻,胸腔嗡嗡震著,極力壓制著怒火道:“不要再用這些拙劣謊言,來騙我了!對於刀傷箭傷這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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