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閒話的兩個婦人相互擠眼,都撇撇嘴不屑,卻是閉口不再說話。
少女見狀不忿,卻又溫柔的質問她們:“嬸孃們都是長輩,按理我一個做小輩的不好說這個話。但今天又不能看著我嫂子吃人閒話——自打妹妹到了我們家,吃穿都是和我一樣的,雖然嬸子隔三差五的往家捎幾文錢,但嬸孃們也都知道,如今這是什麼世道?那幾文錢夠一個人吃還是嚼?二妮兒飯量又大!我們不過看在都是親戚的份上,能照顧就照顧,卻沒的白花了心思還受嬸孃這些閒話的道理!”
婦人聞言,更是悲號:“我的兒呀,就你最瞭解嫂子一片苦心哇”
兩個婦人吃少女一番連消帶打,又畏懼錢家的撒潑耍賴,不欲多做糾纏,笑笑賠了個不是:“是我們說錯話了,咳,我去瞧瞧二妮兒去!”
待兩個婦人離開,錢家的從地上爬起來,恨恨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頭上說三道四!”
想起事情起因,不由怒火中燒,發狠道:“等回去看我不剝了死丫頭的皮!”
少女不屑道:“嫂子也消停消停吧,趕明兒她娘就回來了,還得好好想想怎麼解釋才好!”
婦人撇嘴:“解釋什麼?她自個兒的親孃都不待見她,除了我給她口飯吃,誰是知冷知熱的?就不知她娘明天又能帶回多少銀子,少了我可不幹,死丫頭能吃著呢!”
少女望向不遠處吵雜的人群,嘆口氣:“二妮兒也是命不好。”
婦人驚歎:“哎喲我的姑奶奶,快別說她命不好,你當咱們就好到哪裡去?一樣的窮人命,幹拉硬扯的活命罷哩!”
小聲嘟囔:“再說,她命要是好,咱一家的嚼裹從哪兒出,我還得給你攢嫁妝讓你嫁個好人家呢!”
人群都聚集到後方,她們這邊就只剩了孤零零的兩個人,長老回頭一望,頓一頓柺杖,罵道:“還不滾過來回家照顧孩子,打算在山上招狼呢!”
錢家的立馬變了腔調,哭哭啼啼的做虛弱狀,少女也知趣的攙扶著她,慢慢走過去,嘴甜的說:“七爺爺別生氣,我嫂子正和我說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她不該一時生氣說了二妮兒幾句,畢竟不是養親骨肉不怪二妮兒,都怪我們不好,就算嫂子說我兩句,我還得難受半天呢,更何況是二妮兒!”
長老聞言嘆口氣:“罷了,也不全是你嫂子的錯。趕明兒她娘回來,我和她說說,你們這些年幫她養孩子也不容易!”
錢家的聞言大喜,差點露餡,見眾人沒注意,又連忙做出悲痛欲絕的模樣,見二妮兒被人抬著,撲上去大哭,直說:“我可憐的孩子,我可憐的娃”私底下卻下手狠狠擰了她幾下,二妮兒渾身是泥,臉上被劃拉的青一道紅一道,靜靜的躺著全無動靜,她不由害怕起來,莫不是真不行了吧?等她娘回來可得趕快送走,千萬別死在自己家裡,依嬸孃的精明程度,只要她在村裡呆上幾天著意查訪,不怕碎嘴的娘們兒不告訴她自己平日苛刻二妮的事情——二妮兒是個啞巴,罵著不動打著不喊,她娘可精明的很!
啼笑皆非人牙子
天還是黑漆漆的,一輛破舊的騾車在山村顛簸的山道上駛行,向縣城方向而去。
雖是初夏,山風卻還是有點涼,從騾車車廂的裂縫中颳了進來。錢多多呆呆坐在破木箱中,她從剛才醒來就這副模樣,躺在車廂一角的棉被上,周遭十來個孩子倚靠著車廂酣睡,隨著車廂搖動東倒西歪,他們互相倚靠著,卻沒有一個靠近她,都坐的遠遠的,彷彿睡夢中都有意識。等他們一覺醒來,見她坐起身,也都只是詫異的看了一眼,卻沒有一個人來招呼她,更有膽小的往同伴身邊縮去,活像她有瘟疫。
錢多多呆呆的想,這是怎麼回事呢?
她記得自己在家裡陽臺上看月亮,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圓,看著看著她覺得頭頂上不是月亮,好像變成了太陽,光芒刺眼,然後她就沒了意識,等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車裡,綜合他們低聲交談,得知這群孩子都是窮苦農家的孩子,因為桑乾河水災,家裡顆粒無收,逃荒到了這裡被賣給人牙子,人牙子要送他們去縣城裡買賣。
桑乾河?人牙子?錢多多茫然,自己到了哪兒?
抹了一把臉,長著繭子的粗糙小手帶去了不知不覺中流下的淚水,看著瘦小乾癟的手臂,錢多多一陣惡寒。
這具身體能有多大?頂到天六歲?
離她較遠,坐在正對面有個小女孩兒盯了她一眼,轉頭和同伴小聲說:“我聽說,她出生的時候天狗食日,村裡人都說她是不祥之物,後來果然她爹就被她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