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張的放大口型。
錢多多蔑視著他,扭向另一邊。
傻樣!
林小五遭受無視,並不挫敗,再接再厲:“只要你經常說話,肯定就能和平常人一樣。放心,我不笑話你”
他幫著二妮兒洗完衣服,送她到了村口,又叮囑一番才反向走去田裡。摸摸胸口處的油紙包,微微笑。
錢多多晾好衣服,錢葉兒又讓她去打掃茅房挑糞。錢多多無聲的瞪著她抗議:茅房靠著豬圈,剛才怎不叫林小五一併收拾?
錢葉兒遇到挑釁,挑眉:“你不情願?這可是嫂子臨走前吩咐的,不怕嫂子回來捶你?”
看著她低下頭,默默走向茅廁,錢葉兒心裡舒爽。劉氏壓根沒說過打掃茅廁的話,她就是看不慣錢二妮兒!
憑什麼她是柳大娘的親女兒而非自己?憑什麼嫂子再討厭她也不能趕她走?憑什麼她將來的嫁妝不用愁自己卻得攢?憑什麼林小五拿她當塊寶?
明明自己長的比她好,會說話還聰明!
明明她是不祥之人,是天煞孤星!
農村的旱廁建在豬圈邊上,挖個坑,蓋個板,弄兩塊青石板做墊腳石就算講究人家。錢多多捏著鼻子忍著臭氣打掃好,見鬼的母豬又開始哼唧哼唧要食吃。劉氏早已歸家,罵罵咧咧:
“吃的多不做活,叫你洗個衣服你能拖上三個時辰。死妮子,還不去打豬草!”
錢多多跨上籃子,悶不吭聲往外走,劉氏仍不解氣,趕上打了兩巴掌:“叫你拉個臉子給我看!”
她走出去老遠,猶能聽到她在罵:
“比豬都能吃,讓她乾點活就給臉色看。我給你吃給你住給你穿,上輩子欠了你不成”
村舍相鄰不遠,更談不上隔音效果,隔壁的香嬸兒在院裡摘菜,見她走過來,笑著:
“二妮兒打豬草啊?”
錢多多看了她一眼,繼續走。
香嬸兒不在乎她有沒有反應:“咋不見葉兒呢?你嫂子也忒偏心。你吃住又不花他家的錢,你娘還白送個半大小子來幫他家做活。她賺著你的錢,整天折騰你。哎,可惜你娘離得遠,也不知道,可憐的孩子”
錢多多又看了她一眼。
知道我可憐,你咋不為我說兩句話?劉氏打我的時候也沒見你勸勸?
這些村人既嫉妒劉氏得錢,又對錢二妮兒心存成見。偶爾說個話還成,說到為她出頭,或者邀請她去家裡坐坐,卻是萬萬不肯的。錢多多對此深有了解,也不理她,徑自走開。
打好豬草,剁碎餵了豬,又去燒火,幫劉氏打下手做晚飯。吃過晚飯又燒了一鍋水供錢滿山燙腳,洗碗擦桌子掃地面,把雞關進雞籠,這才回到房間喘口氣。
洗腳擦身,鋪好白天曬過的稻草,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蟲蛇,又鋪上破舊但柔軟的床單,剛想脫衣睡覺,外面有人敲窗,壓低了聲音:
“二妮兒,睡沒?”
是林小五的聲音。
她走到窗前,開了一小溜縫。
月光下,林小五的臉模糊不清,只隱約是笑著的,遞過一個紙包:“哪,就知道你晚上沒吃飽肯定餓的睡不著。”
說完轉身走去柴房。
她望著門扉破爛四面透風的柴房,開啟紙包,嗅著香氣,說不清心頭百般滋味。
瞪著甜餅半天,忍不住誘惑,連水也沒得一口,惡狠狠的吃了進去。
半夜,村莊靜悄悄,錢多多驚醒。
她是渴醒的。喝了杯涼白開,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個茅廁。
披上外衣走出房門,月亮掛在山頭,映得地面銀白。村莊各個角落都處在寂靜的黑暗中,而錢葉兒的房間居然亮著油燈,隱隱傳出細碎模糊的說話聲。
她站在原地靜了片刻,躡手躡腳走到窗下,蹲下。
“那三個甜餅你給了林小五?”說話的是劉氏。
錢葉兒嗯了一句。
劉氏恨鐵不成鋼:“他一個連自由身都沒有的窮小子,你巴結他作甚!”
錢葉兒彆扭著不說話。
劉氏警覺:“你對他”大驚失色:“你可別昏了頭!莫說他林小五是個瘸子,還是個奴僕,就算他是自由身,也配不上你!”
錢葉兒羞赧:“嫂子你說什麼呢!我有婚約”
劉氏哼道:“什麼婚約!如今他家敗了,更加配不起你,我正想辦法退親呢。”
錢葉兒不允:“嫂子這話說的糊塗。退親名聲可不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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