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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親自對她說,小五還真不知如何對她開口。借王保真之口先讓多多瞭解大概,剩下的,他再細細分說。
不忍多多憂心忡忡,小五拉過多多在身邊坐下,細細講與她聽。
怎麼安排了人,怎麼安排了車,怎麼安排著避人耳目出城,怎麼調開追蹤人馬,怎麼讓她們順利到達塘沽。
不聽不知道,細細聽來,錢多多方才知曉他計劃周密。聽完他的計劃,始覺自己的小心思實在不堪一擊,隨隨便便都是破綻。莫說逃去塘沽離開大宋,只怕連自家大門,走出二十步已被攔下。
兩人並肩坐著,小五高她一頭。多多側身仰臉問:“我走了,你怎麼辦?”
小五摸摸她頭髮,微微一笑:“難道為著放走了你,皇上還能滅我九族?”
多多心中打了個寒噤,他在說笑——但為何心中隱約不安。
小五見她不安,放輕聲音,溫柔道:“你莫怕。無論從哪裡講,皇上和三皇子都不會真的讓我頂罪。莫說他們還要用我,單單一句師出無名,也足以堵嘴。”
她疑惑:“師出無名?”
不知他想到什麼,哈哈一笑,拍她腦殼,調侃:“連個名分都不給你,既無明旨又無暗諭,他們就算想拿違抗聖旨的大帽子壓我,首先也得找出帽子才能壓呀!”
多多愈發不解:“難道我不是去和親?怎麼也得弄個公主郡主的名目,才好意思送去和親呀?”
小五失笑:“公主?郡主?”
看懂他目中揶揄,多多不忿:“就算不給公主郡主的頭銜,總該將我認到某位王爺或者大臣名下——難道就讓我以平民女子的身份嫁過去?”
小五扯動嘴角:“你倒想得美!”
豈止公主郡主頭銜,就連你的存在,都不會公諸天下,你是和談條件中不能提起的隱諱人,必須得靜悄悄,靜悄悄的送走。
多多大驚,又怒極:“他們當我什麼?哪怕奴婢也有身份,我竟連身份都沒有。將來到了草原上,豈不是個不能站在陽光下的隱形人?”
小五玩味:“隱形人?倒是貼切。”
她吸一口冷氣:“布羅依他”
好歹自己也算他的恩人,若無她的收留,他哪裡能在汴梁安身。若非她的緣故,又哪裡能認識林小五進而結識三皇子?就算不看恩情,哪怕只看當日相處的情分,也萬不該如此!
小五冷笑:“不是早教過你,鬥米恩升米仇。小恩得報大恩成仇,說過多少次你只不長記性!”
多多癟嘴,低聲:“你自己還不是忘恩負義。”
小五瞪眼:“你說什麼?”
多多低頭,假裝木頭不吱聲。
他長嘆一聲,手指頭戳在嘟起的臉頰上:“你呀。”
飽含無限惆悵。按著當年自己的行徑,的確算得上忘恩負義頭一號。不能及時尋到她們,讓她們在外面吃了那些年苦。
書回正體。按著小五哥的說法,她是連身份都沒有的,將來到了草原上,揉圓搓扁任人處置,連女奴的身份不如。就是死在遼闊無際的大草原上,大約也只有蒼鷹曉得。
不由憤怒。
知道朝廷無恥,沒想無恥到這般境地!
小五冷笑:“更無恥的呢還沒見呢。”在大人物眼中,犧牲一個平民女子又有什麼大不了?
她低頭想了半晌,幽幽問:“他就沒說過什麼?”
終究不死心。總認為布羅依那般光明磊落的男兒,不能卑鄙至此。
小五聽到,心裡對布羅伊更加厭惡一層。很想告訴她布羅伊連個屁都不放,只說要人,身份任憑宋國朝廷定論。然而錢多多的眼神無辜而又透著失望,實在不忍心讓她對人性更加失望。不快道:
“他卻說過,想要朝廷給你個顯赫身份,嫁過去算作和親。”
多多眼神頓時亮了。
小五心裡更加不快。
“朝廷自然不能同意。雙方戰事膠著至今,誰勝誰負尚未定論。若是和談,自然雙方利益均攤。而和親史官無情,皇帝不想史書上描畫一筆為後人唾棄!”
若是草原女兒嫁到中原,可謂我朝天威。
我朝女兒嫁去草原,史官該寫:慶曆XXX年,朝廷戰事連連失利,遂以臣女和親。
如此一寫,皇威何在?
他嘴角噙冷,目露冷意。
朝廷骯髒事又豈止這一樁。
“祖母原還感嘆,嫌朝廷做的太絕不給你留後路,要去宮中向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