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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夏初
翻個身,心裡如壓著一塊大石沉甸甸的。
他們說出去之後一路往南,夏初安慰將來定有再見的時候。青雲雖不清楚姐兒心底真正的想法,卻隱約有種感覺,她是下定決心再不回來的
也不知她們走到了哪裡,路上可安全,走的倉促沒準備吃食,若是錯過宿頭可是不好
再翻個身,伴著丈夫的鼾聲迷迷糊糊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聽見有人拍院門,迷糊中有人去開了大門說了幾聲,隨即就有人來到房前低聲叫著夏初的名字,夏初一激靈,警醒:“誰?”
顧忌身邊小嬌妻,刻意壓低了聲量。
外頭那人道:“夏初哥哥,我是小四兒啊。”
夏初鬆口氣,翻身下床點起燈:“小四兒,什麼事?”
說著披上衣裳開了一條縫閃身出去,兩個在簷下低低說話。青雲拿過油燈照了照沙漏,才亥時剛過一刻,原來也不過睡了一刻鐘。
夏初又閃進來,迅速換衣。她愣道:“要出門?”
夏初心疼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睡吧,大公子要出趟門。”
她哪裡睡得著,翻身下床幫著穿衣整發:“這麼晚了,什麼要緊事非得出門?”
他胡亂答應著:“誰知道呢。”
一邊急速穿衣,心裡亂糟糟的。小四兒是公子院裡守門的,是墨棋的本家兄弟,方才來說,並不是大公子命他來叫自己,而是墨棋偷偷讓他來喊人。
具體發生何事他也說不清,只說公子晚間接了個帖子,考慮半晚,忽然吩咐外頭套車要出去,墨棋跟進書房勸了半天不得法,出來就皺著眉頭讓他來喊人。
這麼晚了,會是誰的邀約?夏初心裡猜著,囑咐青雲:“我出去後你插好門,只管睡覺別的一律不用理論。”
青雲心裡一突:“難道是姐兒”
夏初蹙眉:“不可能!別瞎想!”
說著匆匆而去。青雲望著他離開,公婆其實也都被吵醒了,見新媳婦不放心,婆婆過來安慰了兩句,不外乎為主人家辦事起早貪黑是尋常要她別見怪云云。青雲強打精神應了兩句。雖無睡意,又怕公婆擔心,只好熄了油燈躺在床上,暗自尋思究竟發生何事,她心裡慌張的很,莫不成姐兒被人逮住了
小五收拾好了正準備出門,上車前看見夏初,不由蹙眉:“誰叫你來的?”
夏初呵呵笑著裝憨,墨棋吐吐舌頭偏過頭假裝無事人。小五好氣又好笑:“他還是新婚,你叫他來作甚!”轉而想起邀約的地點,又笑道:“夏初回頭請他們幾個喝酒。”
夏初不解,他抿抿唇,笑著丟下句:“當心他們去告小狀!”說完上了車。
夏初一面跟車走,一面疑惑著問墨棋,墨棋嘿嘿壞笑,湊在他耳邊:“你道咱們往哪兒去?是流晶河,流晶河!”
夏初倒吸一口冷氣,壓低聲量:“錢娘子才走幾天,公子就?”
墨棋看神經病似的瞪著他,半晌吐出一口氣:“娶媳婦兒歡喜傻啦?自然是有人邀約,不得已才去。”
說到這個夏初憶起自己的疑惑,不免要問究竟是誰這種時間邀約,約得又是不正經的地方。
流晶河是汴梁知名的煙花柳巷地。京中少年多喜出入,唯大公子因錢娘子不喜甚少出入流晶河,偶有邀約也不久待,從不過夜的。
墨棋低聲道是三皇子,夏初雖驚詫卻並不意外。三皇子素來自詡風流,倒也並不意外。只是前幾日錢娘子離去後兩個剛大吵一架,三皇子拂袖而去,聽說回到府裡把書房都砸了,更放話要和大公子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他雖是奴才,但也曉得些三殿下的脾性。那位最要面子,吵架不過十日無人說和絕對不肯先低頭,難道轉性了?
墨棋道:“我也是覺著不對勁,勸公子不要去呢。”偏公子責他膽小,說難道三殿下還吃了自己不成?
走過一條街,夏初心裡發怵,總有不祥預感。他不敢多話,低聲叫過跟從護衛,命他回家再調遣幾名得力護衛過來護送,抬頭看看跟從的護衛下人,命大家成品字形護住馬車,這才稍稍安心。
亥時一過,汴梁城陷入黑暗與寂靜中,偶有零落幾星光亮,不知是挑燈夜讀的學子還是辛苦做活的婦人點燃油燈。這般夜裡,大多數人家早都陷入夢鄉。二皇子府燈火通明,經皇上默許,燈火可徹夜不息。
二皇子背手立在書房偌大地圖前,地圖上黑白分明標註遼國與大宋朝的分界,又在兩軍對峙的燕雲十六州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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