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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油水大不如以往。好在自家婆婆在太夫人面前很有幾分體面,她慢慢奉承,不怕將來不能重新回去內院。
錢葉兒不知其中究竟,只知她是林家的管事娘子,雖是僕子,家裡卻也使奴喚俾,花園子比自家的還大。她本是村婦,就嫁了人也丈夫也不過是個綢緞商,地位不高,家中財產大權又握在前邊那個的兒子媳婦手裡,半點做不得主。出去應酬,和她一般家世的,大都嫌她粗鄙,不肯親近。而那些不如她的,她又滿心瞧不起人家。
難得有貴族世家有臉面的奴僕肯和她來往,又叫她往家裡來招待,又殷勤,錢葉兒坐在上好的酸梨木椅上,不禁飄飄然。
東家長西家短的拉了一會兒,她將孫家娘子引為知己,嘆道:“還是大戶人家過得舒坦!就說大嫂子你家吧,雖然平日裡也在裡頭伺候,可到了自己家裡吃食衣物無一不精!我聽著說前兩日大嫂子要了兩匹南邊的錦花緞子?”
她嘖嘖的撮牙:“那個可不便宜!我本相中一匹想說自家的東西,留下來做兩件衣裳,誰知我那媳婦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拿怪話搪我!”
想起在家中處處受制,不覺氣悶。
又怨當年嫂子不給她找個好人家。做人續絃,半點做不得主!
又想還不如找個大戶人家做丫鬟,將來和這孫嫂子似的,也嫁給管事,雖說也是伺候人,可在自家裡做得主,何等快活。
想著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孫娘子笑道:“哎喲,什麼了不起的事兒!”吩咐小丫頭子:“去給你錢嬸子拿了那日新來的料子!”
親親熱熱的拉著她的手:“瞧瞧,這人比花嬌的,可休要哭鼻子!”
錢葉兒早就發胖,人一胖就顯得庸俗,她又額外的喜歡穿金戴銀打扮花枝招展,已是許久沒人誇她容貌。
吃孫娘子一誇,噗嗤笑了:“大嫂子最會說話!”
小丫頭抱了來錦花緞子,正是她那日看中卻不好留下的,心裡喜歡,又作勢推辭:“大嫂子花銀兩買了來,我怎好奪人所愛!”
孫娘子道:“能值幾個錢?我和妹子投契才肯送你,若是那等看不順眼的,就把銀兩送到我面前,看我理不理她?”
兩個說著都笑了。
錢葉兒嘆道:“我在家,若有嫂子一半鬆快,也就阿彌陀佛了!”
孫娘子愁眉不展,嘆息:“快別說這個。你好歹是自由身,雖說做不得主,好歹也是他母親,難道他能不孝順你?比不得我,進去內院得賠笑,回到自家也不得安寧!我這幾日正和你大哥犯愁,羨慕你家的生意,商量著要贖身出去呢!”
錢葉兒大驚:“贖身?這是為何?多少人家想投在林家還不得門路呢!”又勸她千萬別犯糊塗,贖身出去未必有在府裡自在。莫說打點各色關係,只說去歲起戰火,朝廷加徵稅款,他們這些商鋪不知損失多少!
孫娘子不免又拉著她說些如今府中難做,又將自己受到懲罰發落到洗衣房的事故挑揀著說了些,嘆息道:“我們這位大公子,外頭瞧著是個菩薩,誰知心狠著呢!如今只提拔新的人,待府里老人又苛刻,誰知將來是個什麼光景!”
錢葉兒笑的兩頰肥肉一顫一顫:“說起來,我和大公子還算舊識!”
孫娘子早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故,只是假裝不知,驚詫:“聽說他在外頭落魄過,莫非是那時認識的?”
錢葉兒正待細說,忽然想起曾有人上門警告過自己不可對人亂說話,忙掩口,模糊道:“也差不離,只不是太熟。”
府中人人皆知大公子曾經流落在外,但究竟沒人知詳情。孫娘子見她不說,不覺遺憾,又不動聲色:“如今大公子早到了結親的年紀。太夫人為他費了多少心思,每每和我家老奶奶說起,都急得不行呢!”
又故作神秘:“我聽著說,和從前認識的一個什麼小娘子來往密切呢!”掩口笑道:“說起來和你孃家同姓,聽說是個人牙子!”
錢葉兒心中一動。
姓錢,又是人牙子。
忙問:“莫非是大名叫錢多多的?”
孫娘子作態:“這可不知道了。隱約聽見說她娘也是人牙子,好像孃家姓錢。只說出身不高也就罷了,聽見說好像還有個什麼不好的名聲,克著親人還是什麼地。嗨,咱這高門內宅裡頭,也聽不仔細。太夫人急著呢,整天價要人去打聽這小娘子的事情。”
雖都在東京城裡住著,錢葉兒竟不知錢多多和林小五仍有往來。她也曾打過上門攀關係好照顧自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