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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販人販,她販了那麼些人,輪到了自己,卻以這樣猝不及防而又寒酸的形勢賣出。
或許是報應。她想。
半夏愧疚萬分:“太夫人一意堅持,維少爺和夫人力勸,她老人家只是聽不進”
錢多多抬起頭,朝他微微一笑:“無妨。等你家公子醒來,我自和他討賬。”
半夏垂眸,覺得自己沒做好工作:“錢娘子,我”
多多笑了笑,笑意卻並未達到眼底;她慢條斯理:“半夏,我只是奇怪。你家公子不過是生一場病,怎地我看著林府的天空變了顏色?”
半夏如遭雷劈,知道她是責怪自己不曾守住公子的權利,又無限委屈,張了張嘴:“錢娘子,這都是公子的吩咐”
也許因為要見他費了太大周折,也許在路上已經把心擔夠了,也許她真的已經煉成淡定如菊水火不侵的絕世淡定神功。總之,她終於踏入房間,看到躺在病床上無聲無息面無血色的林小五,墨棋紅了眼眶,半夏鼻塞發酸,就連三皇子都不忍多看。錢多多卻很鎮定很淡然的走到他身邊,坐下,摸了摸臉,說:
“你都瘦成一把骨頭了。”
眾人皆震撼。
錢多多又摸了一把,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話。她說:
“墨棋,去拿個鍋子燒開水,咱們把你家公子燉湯吃。”
墨棋張口結舌,半夏傻了眼,三皇子手指發顫,尾隨而來的蘇十二聞言嗖的紅眼,怒斥:“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錢多多回首,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催促:
“快去啊,燒些開水來,沒看你家公子身上的灰都能當肥料煨上二畝地了?”
捲起袖子撥拉他的頭髮和被子,碎碎念:“他最愛潔淨,你們也都不管”
開水打來,兌好,當著他們的面錢多多洗了手,擰乾柔軟的布巾,在他面上、脖頸處,細心溫柔的擦拭,一面擦一面在他耳邊喃喃著誰也聽不清的話。
她將布巾放進盆裡洗淨,擰乾,詫異於眾人的圍觀,很隨和的問了一句:“你們都不走?”
沒人動彈。
她聳肩,對昏迷不醒的林小五說:“不怪我。是他們不肯離開,只好讓外人把你看光光。等你醒了咱們再商量下如何收取觀光費的問題。”
三皇子嗆咳一聲,踉蹌退出。
蘇十二面色緋紅,叱了句不知廉恥,隨即跟出。
半夏乾巴巴的說娘子慢忙,我還有事,也跟著狼狽的逃竄而去。
墨棋卻不知是走是留,正彷徨間,錢多多說:“你去園子裡剪枝花插瓶,這房間看著太空蕩。”
墨棋張了張口,施一禮,應言退出。
外間守著的大夫都感到奇異。這個倔強的小子哪怕是林太夫人和三皇子聯手驅趕都死活不肯離開房間半步,怎地今日這般聽話?
擰乾的帕子沿著面部輕輕擦過,她凝望這張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麵孔,覺得很陌生,卻又熟悉到骨子裡。他的唇色烏青乾裂,再也吐不出讓人啼笑皆非的言語,錢多多看著它,卻覺得它從來沒有這般可愛過。
俯身,輕輕印在烏青的唇上。
旋即離開,說:“流氓,你要對我負責!”——
作者有話要說:人牙子,終於把自己賣身了。
網友上傳章節 111 為氣爭小五清醒
太夫人抿口茶,放下蓋杯,淡淡瞥眼孫嬤嬤。孫嬤嬤對伺候的大丫鬟們使個眼色,自有人收起蓋杯,絡繹退出。
太夫人才問:“還是那麼個樣兒?”
孫嬤嬤連賠笑都不敢,只是僵著做出愁眉苦臉的模樣:“下頭報上來,只在房裡守著,每日打水為大公子擦拭清潔,再就逢正午命人開窗吸收陽氣。原本大夫囑咐不讓開窗怕見風,卻,大公子悶在房裡多日不能出去,若再不見陽光,怕要長蘑菇!”
太夫人時沒防備,哧的笑。
孫嬤嬤見繃緊的老婆婆臉終於放晴,也鬆口氣,湊趣道:“雖然是胡八道,倒也有幾分道理。大公子從前就更愛新鮮氣息,那房裡又是藥味又是薰香,怕招他厭。”
在孫嬤嬤面前笑開,倒覺得不爽。想想還是不想給錢多多好臉色,簡直是句好話也不想。
孫嬤嬤察言觀色,只好也收斂笑容,做出副恭敬肅穆的樣子。老太太見著老陪房如此小心謹慎,想起多年如日忠心耿耿。前兩年為著嫌行事不合心意,自己沒少冷落,故意提拔下頭的人和做對,也沒記恨,遇上大事照舊心意的幫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