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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五爺說:“來,老哥我陪你下兩盤,消消火氣。”說著擺了棋子。
於掌櫃和葛掌櫃在旁邊看著。
潘五爺說:“兄弟,你該告訴你那少的,做生意就好比這下象棋,不懂得馬走日、相走田的規矩,那誰還再稀和他下?那是臭棋簍子一個,就像個渾身沾滿了牛糞的主兒,頂風能臭出去五里地。”
朱開山說:“我跟他說了。他還不服呢,跟我梗梗脖子。我說,你別像個娘們兒似的,錯就認,就改。為人處事要正大光明。老哥,你說我這話對吧?”
潘五爺說:“那是,那是。”
朱開山說:“老哥,你說,跟你下棋的人,動不動就偷棋摸子,你心裡煩不煩?我就煩。暗地裡頭下絆子,不是大老爺們兒的作為。這種老爺們兒頭上該紮上女人的簪,腳下該穿上女人的繡花鞋。”
潘五爺說:“下棋就是動心勁兒,你心勁兒不行,那就得認輸。”
朱開山說:“老哥這話對。我心勁兒就不行。”朱開山走了一步馬。
於掌櫃說:“哎,別馬腿兒!”
朱開山一笑說:“你看看,壞了規矩了。這棋裡頭,我最不會走馬,說不定哪步就別了腿兒了。我最喜歡車,直來直去。”
潘五爺說:“十六個子都用得好,才是高手。”
朱開山說:“所以呀,有時我就想,千萬別跟生人下棋,坐到棋盤前的人,手裡都有十六個子,你知道他是哪路高人?誰也別把誰看成爛地瓜,任你踩,任你踹。他剩一個卒子,就興把你拱死了!這就叫真人不露面,露面不真人!”
潘五爺聽罷,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你把棋道中的事情說得真是好聽,像是說書唱戲的詞兒。”
第二十四章
1
鎮三江和鮮兒走下山坡,鮮兒說:“糧臺(負責後勤的)說了,咱可沒多少銀子了。”
鎮三江說:“是啊,糧草該買了,弟兄們也得往家裡送錢了。”
鮮兒說:“不砸個窯這日子就吃緊了。”
大掌櫃說:“是啊。砸誰呢?”
鮮兒說:“我已經派人下山去高家房子踩盤子了。”
鎮三江說:“砸那個高大戶?”
鮮兒說:“他早就該砸了!都六七十歲的人了,為保條狗命,一年四季僱奶媽子餵養他,惡不噁心人!哪年為收租子他不逼死幾口子?高家房子的人都叫他‘高閻王’!”
一個土匪跑過來說:“大掌櫃,二掌櫃,高家房子的線頭子回來了!”
鎮三江、鮮兒和幾個小頭目回到二龍廳裡,聽線頭子彙報。線頭子說:“下月初三,是高老爺子七十大壽的正日子。他的幾個兒子要大操辦,高家大院現在就忙活開了。”
鮮兒說:“下月初三?還有八天。”
鎮三江樂了說:“想啥來啥!這可真是天賜良機!把高大戶家搶了,不說別的,就那些給高老爺子拍馬溜鬚的人,他們送的祝壽禮物,就夠咱山寨的弟兄們舒舒坦坦地貓個冬了。”
老四說:“這高大戶家可是個硬窯啊,他家深宅大院,四周都有炮樓子,那些給他看家護院的,個個都是指哪打哪的好炮手。”
一土匪附和道:“是啊,要硬幹,怕是不那麼容易,說不定還要搭上幾個弟兄。”
鮮兒想了想說:“當家的,我倒有個主意,不知當說不當說?”
鎮三江說:“都是自家弟兄,你還鬧這些彎轉幹啥呀?快說吧。”
鮮兒對鎮三江耳語幾句。
鎮三江笑了說:“妙,妙!二掌櫃的,你就是咱們二龍山的智多星!砸這個窯,就你指揮了!”
鮮兒說:“不過,咱得先禮後兵。”鎮三江說:“對,先禮後兵!先給他家下個帖子,他要依了咱們,咱就省事了!”
他喊一土匪,“翻垛的(文書、軍師),給高家去個信兒。”
翻垛的拿著紙筆過來。
鎮三江對翻垛的說:“我說,你寫!”
青磚黑瓦的高家大院,高高的圍牆上矗立著炮樓。老四扮成一個乞丐,走近大門。他四處看看,掏出一把匕首,投向大門。匕首紮在大門上,顫動著。
匕首上還插有一封信,信封上寫:高大老爺親啟,鎮三江拜上。
高家管家看見紮在門上的匕首和信,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拔下來。他一看信封,臉都白了,向院裡跑去。
高家少東家拆開了那封信,讀道:“高老爺子,在下先給您拜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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