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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他們走了?”
文他娘說:“你夾咕哪兒去了?和人家關先生見了一面,沒說上兩句話就抽身走了。”
朱開山說:“沒見過世面!傳文哪,你覺得這門親事怎麼樣?”
傳文沉默了。
文他娘說:“你爹問你話呢!”
傳文說:“爹,你真的要給我說親?”
朱開山說:“這樣的事能兒戲嗎?”
傳文說:“爹,俺還是想等等鮮兒,俺總覺得不一定哪一天鮮兒會找上門來的,到那時候可怎麼辦啊!”
朱開山說:“老大,不能再等了,老韓家催著咱們傳武迎親呢,你怎麼也得趕到傳武前頭去,你不成親壓著兩弟弟也不是事兒。”
文他娘說:“我也是這麼說的。鮮兒她是嫁過的人了,不會進咱家的門了,你就把她從心裡摳出去吧,你這麼大了,該成親不成親,從哪方面都說不過去。”
傳文低下頭,半晌才說:“俺聽爹孃的。”
夜深了,傳武睡得正香,傳文卻沒睡意,他坐在炕頭上,手裡擺弄著當年鮮兒闖關東路上剪下的頭髮,旁邊是那文的小照片。
傳文默默地看著,大滴的淚珠滾落臉頰。良久,他長嘆一口氣,慢慢地包起鮮兒的頭髮。
這一天,傳文和那文相親謀面。關德貞領著那文上了門,對朱開山兩口子說:“那文啊,這是你朱大叔,這是你朱大娘。”
那文行了滿族見面禮,舉手投足,氣度不凡,說:“叔叔好,大娘好。”
朱開山滿意地打量著那文,文他娘高興地說:“好,姑娘也好。”
關德貞說:“還有你朱大哥。”
那文又行了禮說:“朱大哥好。”
傳文有些不知所措,嘎悠著嘴說不出話。
關德貞說:“罷了,你們倆這就算見過面了。初次見面,守著老人約莫你們也不好開口,老朱兄弟,讓孩子們到裡屋說說話?”
朱開山說:“好,好,你們到裡屋說話去吧。”
那文禮貌地說:“就聽叔叔的安排。”
自己裡屋走去。傳文木木地站在那兒沒動。
文他娘捅了他一下說:“跟著去呀,木頭!”
傳文這才跟了進去。
關德貞說:“老朱兄弟,我外甥女還說得過去吧?”
朱開山說:“不錯,不錯,到底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大大方方的,多舒展!比我們傳文強多了。”
關德貞說:“令郎也不錯,我看他們蠻般配的。”
文他娘笑眯眯地說:“閨女說話真好聽!她舅,閨女給我施的那叫啥禮呀?沒見過。”
關德貞說:“我們滿洲人女孩子對長輩都是這麼施禮,別見怪。”
文他娘說:“不見怪。”
關德貞說:“不見怪就好。我們滿洲人禮數多。可有一樣,這孩子自小在城裡長大,莊稼院裡的活沒幹過,也不會幹,你們可要多擔待。”
朱開山說:“這好說,莊稼院裡的活,只要肯吃苦,沒有什麼難的。”
裡屋,那文瞟著傳文說:“傳文哥,我從進了門你沒拿正眼瞅我,莫非不中你的意?”
傳文說:“沒有,沒有,俺中意,中意。”
那文撲哧笑了。傳文問:“笑什麼?俺不中你的意?”
那文說:“不是的。”傳文說:“那你笑什麼?是不是笑俺不會說話?”
那文說:“我是笑怎麼這麼巧,我叫那文,你叫傳文,名裡都有一個文,你爹張口閉口文他娘、文他娘地叫,叫誰的娘?”
傳文說:“那還用問?叫俺的娘唄。你要是願意給俺做媳婦,過了門也是你的娘。”
那文聽了沒接話,掉開了淚。
傳文莫名其妙道:“剛才好好的,怎麼哭了?是不是跟俺你覺得委屈?要是那樣別委屈了自己,這可是一輩子的事。”
那文說:“傳文哥,你別誤會了,看你守著爹孃,我就想起我死去的額娘,還有,我阿瑪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他現在在哪兒也不知道,我忽然想到他們二老。”
傳文說:“這好辦,咱倆要是成了親,我套上馬車找你爹去,把他接過來一起住,女婿孝敬丈人爹是應該的。”
那文說:“你別丈人爹、丈人爹地叫,應該叫岳父,要是雅一點叫泰山老大人。”
傳文說:“倒是聽說有這麼個叫法,俺鄉下可都不這麼叫。哎,說了這麼半天,哄著俺又叫岳父又叫泰山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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