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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要不日本人怎麼能架火燒他呢?再說了,日本人都要把自己的種兒燒了,咱中國人還留他幹什麼?來吧,把孩子交給我們吧!”說著人已到了文他娘跟前。
一郎嚇得直哆嗦。
文他娘抄起身邊閃亮的鋼叉,大喝一聲說:“都給俺閃開!小心把血噴到身上!俺就說一句話,今天俺的命和這孩子的命連在一起了!奪他的命就是奪俺的命!沒說的!俺這把鋼叉和這一罐子熱乎乎的血全送給你們!不信?誰再敢上一步,俺叫他倒地無聲!俺再問你們一句話,要是你們的孩子現在這樣了,也忍心架火把他燒了嗎?說,忍心嗎?不管他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他還是個孩子,是條命!俺再說一句話,日本人不要,俺要!你們要是敢傷他一根毫毛,俺們全家人的命在這頂著!都給俺滾!”眾人呆呆地看著文他娘。
傳武氣喘吁吁地回了家。朱開山問:“情況打聽得咋樣,他爹孃有下落了?”
傳武說:“別提了。”
朱開山道:“你這話啥意思?”
傳武說:“爹,我找到南滿鐵路職工宿舍,剛進了街,呼啦上來一群日本人,高低不讓我進院,嗚嗚拉拉我也聽不懂。後來找了個看門的中國人一打聽,說一郎的爹孃回國了,他們尋思一郎已經燒死了。”
傳文說:“看沒看見?這就是日本人,他們無情無義!”
朱開山說:“他娘,你看這事怎麼辦?”
文他娘說:“燙壺酒,添兩個好菜!”
眾人怔怔地看著文他娘。
一郎孤獨地趴在視窗望著黑漆漆的原野,他的大眼睛裡含著淚珠。傳武走進來,輕聲說:“一郎,我娘叫你過去。”
一郎驚虛虛地看著傳武,沒說話,低頭跟上他進了正屋,一下子愣住了——炕上擺了一桌子酒菜,朱家一家子人看著他,臉上都是友善的微笑。
文他娘招呼著說:“一郎,快上炕吃飯喝酒!”
一郎愣愣地不動,傳武一把把他擁簇到炕上。
文他娘說:“吃吧,一郎,從今天起,你和二哥一塊兒睡,這兒就是你的家,你就是俺的老兒!”
3
離傳武和秀兒約定的婚期還差三天。朱家人收拾了新房,置辦下酒菜,個個忙得團團轉,卻獨獨不見傳武的影。朱開山正生氣他這老二不省心,親家韓老海上了門。
韓老海說:“後天就是好日子了,我那邊可是都齊備了,你們這邊怎麼樣了?也差不多了吧?”
朱開山說:“差不多了,執仗都有了,酒席都備好了,帖子也都下了,再沒有別的了吧?”
韓老海說:“新房都收拾出來了?”
文他娘說:“收拾得差不多了。要不放心領你去看看?”
韓老海說:“不用,不用,你們倆我還不放心?”
東房裡傳文洗著臉,那文遞給男人香皂說:“先生,給你胰子,把脖子好好洗洗。”
傳文說:“文兒,你從哪兒弄的這玩意兒?噴香的。”
那文說:“買的唄。”
傳文說:“你哪兒來的錢?”那文說:“婆母給的小體己。”
傳文說:“好啊,你別的沒學會,摳弄錢倒學得挺快。”
那文說:“我不要,婆母說鮮兒也有,我就收下了。哎,你說二弟能跑哪兒去了呢?”
傳文說:“誰知道呢!”
那文說:“放心吧,他會回來的。”
傳文問:“你怎麼知道?”
那文說:“你看全家人都急得火上房了,誰不急?”
傳文說:“誰?”
那文說:“鮮兒!”
傳文說:“可也是的。”
那文說:“她肯定心裡有數。”
傳文說:“老二能跑哪兒去了呢?”
那文說:“在林子裡下套子打獵呢。”
傳文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文說:“你沒看看家裡什麼少了?下套子的繩子哪兒去了?”
傳文說:“咦!說得在譜。哎,俺說,你幸虧是女的,要是個爺們兒該去衙門當捕頭了。你怎麼不早跟爹說?”
那文說:“我這也就是猜測,說準了也不會有犒賞,說不準落埋怨,何苦呢?”
傳文說:“文兒,你的心眼兒太多了,你將來不會把俺賣了吧?”
那文咯咯笑著說:“那要看你待我好不好。”
這邊韓老海說:“親家,我就這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