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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他娘發話了說:“親家,氣撒完啦?”
韓老海氣咻咻地說:“朱開山,咱兩家沒個完!”一揮手說,“夥計們,這是頭一回,讓他們收拾收拾,明天還來!”
韓家的人走了。
全家人都看著朱開山,卻又不敢說什麼。
朱開山沉默良久道:“傳文,你到韓家遞個話,今天晌午我在鎮上酒館請他喝酒說話,請他務必賞臉。”
傳文哭著說:“爹,他把咱家的鍋都砸了,這跟掘咱祖墳一樣啊,憑什麼還請他喝酒!”
朱開山說:“唉,這件事說到天邊咱也虧理,要是攤在咱身上這也解不了氣,將心比心吧。我和他坐坐,長輩們弄出個清理再說吧。”
傳文說:“那咱就忍了?”
朱開山長嘆一聲道:“咱山東人闖關東,到人家的地面上刨食吃不容易啊,四周都是密不透風的關東苞米,就咱一棵山東高粱挺在地裡,孤木不成林,要萬事小心!”
朱開山在元寶鎮的一個酒館裡坐等韓老海。韓老海依舊氣勢洶洶領來了鎮裡有威望的老人和一些竄地龍(東北土語,惡棍),眾人一屁股坐下。
朱開山起身抱拳說:“親家,消消火吧,咱們都這麼大的年紀了,肝火大了傷身。我朱開山現在立在這兒,可心裡是在跪著和你說話。兒女大了不由人,我們朱家對不住你,更對不住秀兒,你想怎麼著我都認了,決不說二話。”
韓老海火氣沖天道:“朱開山,你們家還叫人嗎?傳武跑了,我閨女怎麼辦?還嫁不嫁人了?嫁人能嫁出去嗎?不嫁人叫她這輩子守活寡嗎?啊?”
朱開山說:“親家,你說的都是實情,等我抓住這鱉羔子,當著你的面活生生地劈了他!”
韓老海說:“哼!都說山東是孔孟之鄉禮儀之邦,你朱開山就是這樣教兒育女的?”
朱開山不停地點頭認罪說:“養不教,父之過,我領罪。”
一個老人不忿道:“你們山東人就是嘴會說,滿口的仁義道德,可做的事呢?夠評的嗎?你們跨江過海來到元寶鎮,我們此地人欺生了嗎?啊,我們不欺生你們倒欺負起人來了!元寶鎮你們說了算了?我看這件事就是不公。”
竄地龍龍小三拍著桌子說:“我他媽就看著不公!傳武這鱉羔子,別叫我碰上,要是讓我撓著,非捆到林子裡讓野獸分屍不可!”
另一個乾脆揪住朱開山的脖領說:“還抓他的兒子做什麼?今天先把他老子教訓教訓!”
朱開山怒喝一聲道:“混賬!這兒沒你們這些竄地龍說話的份兒!”
話畢,暗運掌力,向下拍去,只聽“呯”一聲一掌把酒桌砸趴下了,酒菜灑了一地。
眾人被朱開山的神力震懾,臉色大變。韓老海神色尷尬地溜走了。
這個當,一個韓家的夥計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說:“不好了,秀兒跳井了!”
朱開山和韓老海不約而同地站起來說:“啊!”
來人大喘了幾口氣說:“還好,救過來了,老韓叔,你快回去看看吧!”
2
過了有半個月,朱家日子才算安生點,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平穩飯。
文他娘說:“唉,這些日子叫傳武的事鬧騰得不輕,一家人沒好好吃頓飯,這才安穩了點,趕明兒咱烙蔥花大油餅。”
那文嘴甜說:“娘,我拉風匣。”
文他娘說:“你也就會拉個風匣。”
那文笑道:“娘,我是楊排風,乾的就是火頭軍。”
文他娘說:“拉倒吧,就你這份火頭軍?拉起風匣來一會兒緊一會兒松,像月孩子抽風,不稀說你。”
傳文說:“娘,咱家的風匣不好使,也怨不得那文。”
文他娘說:“你看看,一說你媳婦你就護著。咱家的風匣怎麼不好使的?生生叫你媳婦拉壞了!娘耶,她那叫拉風匣?趕上拉大鋸了,呼嗒嗒,呼嗒嗒,咬著牙閉著眼,像是跟誰有仇。”
朱開山威嚴地說:“行了,吃頓飯你的嘴拾不閒。一郎呢?”
文他娘說:“咦?剛才還在院裡耍,掉腚兒沒有了。哪兒去了?”
正說著,一郎氣沖沖地走進院,臉上掛著傷,衣服也被撕破了,不停地揮舞著手臂,卻不說一句話。
文他娘一愣,問道:“可傷了,俺的老兒,你這是怎麼了?誰打的?快告訴娘,是誰?誰下這麼狠的手?”
傳文也忽地站起來說:“一郎,告訴大哥,誰把你打成這樣?俺叫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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