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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不遠的地方,停了一輛黑色轎車。那文和生子走過去。
傳文從車上下來,涎著臉說:“都想明白了?”
那文說:“都想明白了。”
傳文說:“願意跟我打香腰去?”
那文說:“願意,一百個願意。”
傳文說:“我怎麼看你臉色不對呢?”
那文說:“俺是怕叫爹知道。”
傳文說:“咱做得這麼機密,他上哪知道?”
生子突然喊了聲說:“爺爺來了!”
傳文一驚,趕忙轉頭望去說:“在哪?”
生子朝黑影裡指指說:“那不是嗎?就在那兒。”
那文趁他回身的空,解開長棉袍的扣子,從裡面往外抽出一把挺長的柳葉刀來,揮手就往傳文頭上砍。
傳文驚叫一聲,低頭躲過,飛起一腳踢掉了那文手中的刀。
生子撲上去,抱住傳文的大腿就咬。傳文一抬腳,把生子踢開老遠。
朱開山帶著文他娘、秀兒衝過來,後面還跟著玉書。
文他娘說:“老大,你個喪良心的,下死手啊?”
傳文也不說話,慌忙鑽進轎車跑了。
朱開山大吼一聲道:“你給我站下。”
那轎車沒跑出去多遠,還真停下來了。
傳文從車窗裡探出頭說:“爹,日本人眼瞅進哈爾濱了,趕緊去給森田說句好話吧!要不真有你難看的!還指派那文當刺客,她是我的對手嗎?生子,別生爹的氣,爹剛剛才用了五成的力氣。”
文他娘跺著腳說:“老大,你給我回來!”
傳文說:“娘,你老別害怕,養老送終就得靠我了,他們哪個也指望不了。”
朱開山說:“老大,你有本事把車倒回來。”
傳文嘿嘿一笑道:“爹,我有點本事也不如你,你一隻手都差點要了我的命,何況今晚又添了那文那麼個母夜叉。”
那文指著傳文說:“不用你罵,今晚上,惡鬼就去掐死你。”
玉書說:“不用鬼掐,老百姓早晚審判你。”
傳文說:“你呀,書都白唸了,跟三兒跑,等著倒瞎黴吧!還懷了個孩子,生下來也得跟你們窮個吊蛋兒精光!”
傳文又朝秀兒喊道:“秀兒,你是個老實人,日本人來了,有什麼難處和大哥說,別不好意思。”
秀兒厭惡地說:“你閉嘴,趕緊走吧!”
傳文又喊道:“娘,俺給你拜個早年了!”
文他娘說:“呸!你噁心死我了,你枉為朱家的人,枉為中國人!”
朱開山說:“朱傳文,你躲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就算哪一天我不在了,老二、老三還有生子也能把你送上西天。”
生子說:“爹,你就別叫爺爺奶奶生氣了,走吧!”
傳文說:“兒子哎,爹到什麼時候都是你的爹!”說完縮排車裡,轎車一溜煙跑了。
那文揉著手腕子說:“這個喪良心的,腳頭還挺狠。”
文他娘說:“你哪是他的對手,小時候,他也跟你爹練過。”
生子說:“爺爺,你也教俺唄?”
朱開山搖搖頭說:“來不及了,孩子,鬼子已經殺到家門口了。”
一輛卡車開過來,傳傑下來問:“都站這幹什麼?”
文他娘說:“見著你二哥他們了?”
傳傑說:“見著了,隊伍上的人兩三天沒正經吃東西了,連水都沒有,渴了就吞把雪。”
朱開山說:“這哪成,空肚子哪能打仗?大媳婦,趕緊叫夥計們連夜做。”
傳傑見那文手裡拎著那把柳葉刀說:“大嫂,你怎麼還拎這玩意兒?”
那文說:“才剛,那個賣國賊回來了,俺手頭就慢了那麼一丁點兒,叫賣國賊跑了!”
傳傑說:“你是說大哥吧?”
那文說:“不是他,還有誰?那個拉血的鬼!”
傳傑說:“我說嘛,看剛才車裡的那個人有點像俺大哥。”
那文說:“老三,從今往後,你們誰也不許叫他大哥——賣國賊!”
傳傑開著輛卡車載著全家人,還有四味樓的幾個夥計和街坊四鄰居,往香坊街傳武駐地方向而去。街道上空,濃煙滾滾,路面上滿是碎磚、瓦礫。
玉書看見了,全身一陣陣顫抖,童年時遭受的血腥記憶像是復活了。
朱開山說:“玉書,別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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