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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亂中,傳傑開著卡車趕到。他跳下車,跑過來大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怎麼開槍了?都住手!”
警察攔著他不讓進。
森田說:“放他進來,他是副總經理。”
傳傑推開阻攔,卻看見紹景的屍體橫躺在地上,滿臉的憤慨,怒目圓睜著不肯閉眼。傳傑心中大慟。
石川拍了拍傳傑的肩膀說:“起來吧!”
傳傑望著他手中那隻還冒著煙的手槍,說:“人,是你殺的吧?”
石川冷笑著點點頭。傳傑眼中噴著怒火說:“記住,你欠山河煤礦一條人命!”
傳文過來說:“老三,日本人眼瞅著打進哈爾濱了,你說這些還有用嗎?”
傳傑說:“朱傳文,今天我不叫你大哥!你是朱家的罪人,你是山河煤礦的罪人!”
傳文一笑道:“你說是罪人,俺看還是功臣呢!”說完,臉色忽然一變,瞪圓了眼珠子說:“我有功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咱爹怎麼不說?現在看俺要好起來了,還扣我一頂罪人的大帽子,呸!罪人怎麼了?就算我是罪人,你能怎麼地我?咱爹能怎麼地我?廢話少說吧,趕緊辦理交接手續。”
石川朝傳傑說:“請吧,咱們進屋辦理。”
傳傑說:“想得美!法院已經受理了我們的起訴書。”
森田說:“可是張長官命令你們把山河煤礦交給我森田物產!”
傳傑說:“做大夢去吧!法院有法院自己的特權,那個張長官,張景惠說了不算!等著吧,咱們法庭上見!”
森田朝石川和傳文笑了笑說:“聽,多麼幼稚!不會等到他們開庭,哈爾濱就已經是帝國的了!”
雙城火車站附近一個農家院子,門口站著哨兵,不時有東北軍官兵進進出出。傳武正和幾個軍官在堂屋裡商議軍務。
傳武說:“打還是不打都放個屁啊?”
張營長說:“團長,弟兄們從今早上就開打,到後半晌才清理完戰場,總得緩口氣吧?”
孫營長說:“往雙城車站來的鬼子長谷旅團,有近兩千號人,裝備精良,如果我們一口吃不掉,僵持起來,恐怕要吃虧的。”
傳武問另一位軍官說:“你呢,崔營長?”
崔營長說:“我覺得倒有一打,鬼子在明處,我們在暗處,暗箭難防!再者,鬼子在列車廂裡,他們有再好的武器也難以施展。”
傳武說:“我插一句,咱們今天剛剛吃掉了吉林剿匪軍的一個團,弟兄們心氣正旺著呢!”
院子裡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傳武高聲向院子裡喊道:“什麼人?把他們帶進來。”
幾個哨兵架著兩個穿便裝的人進來,卻是鮮兒和老四。
傳武又驚又喜,說:“姐,你怎麼來了?”
鮮兒笑了笑說:“打鬼子呀!”
傳武說:“帶了多少人?”
鮮兒說:“一百來條槍。”
傳武高興得搓著手,說:“正愁著人手不夠呢,老天爺就發援兵來了!諸位弟兄,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姐姐,不瞞你們說,是個鬍子頭,報號三江紅,聽說過嗎?”
張營長哈哈大笑道:“不就是二龍山的三江紅嗎?豈止是聽說,還打過交道呢!”
崔營長也笑了說:“是啊,打過交道,打得昏天黑地。”
鮮兒雙手一抱拳說:“各位長官,以往咱們是對頭,三江紅多有得罪,今個兒你們打鬼子,還請長官們不計往日恩怨,也算上三江紅一個。”
孫營長說:“說得好!夠箇中國人!借你們鬍子趟上的一句話:想啥來啥,正想孃家人,孩子他舅就來了!”說得眾人都笑了。
傳武招呼著說:“過來,核計核計今晚的仗怎麼打!”說著他來到桌邊,展開地圖,又朝鮮兒招手說:“姐,你也過來。”
一家人簇擁在朱開山身邊,翹首望著雙城方向,槍炮聲漸漸稀疏。
傳傑說:“像是打完了。”
玉書說:“也不知是勝了,還是敗了。”
那文說:“哪能敗了,肯定是贏!咱家老二能打敗仗嗎?是不是,爹?”
朱開山說:“戰場上的事,變化莫測,輸贏難料啊!但願他們贏了吧!”
文他娘說:“都進屋吧,站了大半宿了。”
一個夥計從餐廳跑出來,朝二樓喊道:“二爺來電話了。”
朱開山大步朝樓下去,傳傑趕緊上前扶著說:“爹,慢點。”
朱開山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