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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娘認得字嗎?那上面說什麼?”
傳文說:“鮮兒出事了!”
那文又奪過報紙說:“娘,俺念給你聽:女匪三江紅一審判處死刑。本報訊,日前,二龍山土匪搶劫一日本洋行後逃竄。途中,被哈爾濱警察大隊伏擊,女匪首‘三江紅’負傷被捕。昨日,哈爾濱法院審理此案,一審宣判‘三江紅’死刑,上訴期為三天。”
文他娘問:“啥叫上訴期?”
那文說:“就是覺得判得不對,找人再打官司。”
文他娘直著眼說:“三天?三天能找著人打官司嗎?”
傳文說:“什麼上訴期,都是虛話,就是想要鮮兒的命!”
文他娘眼珠子一翻,差點暈倒在地上,好半天緩過勁來,瞅著傳武說:“活獸,這遭熨帖了?”
傳文問:“老二,鮮兒的事情你沒找人活動活動?”
傳武低著頭說:“從前天知道這回事,我就上下找人,可是沒人敢管這事,她搶的是日本洋行。”
文他娘說:“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傳武搖了搖頭。
那文說:“那,只剩下準備後事了?”
傳武說:“娘,我回來就是想說這件事,家裡給鮮兒姐做套新棉衣吧,送她上路。別的,咱做不了啦。”
文他娘說:“活獸,事到如今,你想起娘來了,當初,你要是把鮮兒好好照看著,她能到今天嗎?”
秀兒一旁抽抽咽咽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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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他娘領著三個媳婦在給鮮兒做棉衣,她嘆了口氣說:“現在,我還能想起鮮兒小時候的模樣,不笑不說話,一開口就唱,響鈴丁聲的,三里五村,沒人不誇獎她。”
那文問:“娘,鮮兒怎麼就當了鬍子呢?”
文他娘說:“誰叫她認識了那個大掌櫃鎮三江呢!”
玉書說:“都怨這個糟糕的社會,她不認識那個鎮三江也能認識另一個鎮四江。”
秀兒說:“娘,要是當初傳武和鮮兒成了親多好啊!”
文他娘說:“淨說傻話,他們成了親,你怎麼辦?朱家答應了你們老韓家的事,還能反悔嗎?”
玉書說:“娘,當初就應該反悔呀!”
文他娘說:“玉書,你們唸書人說話就是輕巧,你爹是那種說反悔就反悔的人嗎?再說,當初要是真反悔了,放牛溝的鄉親還不把朱家的人罵死啊!”
玉書說:“那也比現在強,鮮兒被判了死刑,秀兒一個人在家過。”
文他娘也沒話了。
那文說:“鮮兒搶誰不好?搶日本人的洋行。”
文他娘說:“該搶!誰叫他們搶咱中國人了。”
玉書說:“我佩服鮮兒姐,活得頂天立地!要是咱都像她那樣,誰敢欺負咱女人。對不對,二嫂?”
秀兒說:“俺可沒有鮮兒姐那份膽量。”
外屋裡,朱開山和三個兒子也在商議鮮兒的事。
傳傑說:“爹,雖然只剩三天,但咱也得找律師幫鮮兒姐打這個官司啊?”
朱開山說:“沒用了,三天能幹什麼?再說這些年鮮兒收拾的富紳惡霸還少嗎?官府早就瞄上她了。老大呀,你別光擦眼抹淚的,想想後事怎麼辦吧!”
傳文擦了把淚說:“當初,俺要是不娶那文,鮮兒不就沒有這些事了?”
傳武說:“哥,說這些事有什麼意思嗎?”
朱開山說:“鮮兒的屍首,咱家肯定得收了。”
傳武說:“我去收。”
傳傑說:“二哥,你一個當軍官的怎麼好出頭?”
傳武說:“怎麼不能出頭,鮮兒是咱姐姐!”
朱開山說:“老大,我看還是你去吧!也算你們沒白好一場。”
傳文畏畏縮縮地說:“爹,你知道從小俺就見不得血腥。”
傳傑說:“爹,還是我去收吧!”
朱開山說:“也好,這事就三兒辦吧!”
傳文說:“屍首拉回來埋哪兒啊?”
朱開山說:“埋哪兒?再說!先在院子裡搭上靈棚,停靈三天,和尚、道士、喇叭班子都給請來,像模像樣地給鮮兒辦一回。”
傳文說:“爹,這好嗎?鮮兒可是個鬍子啊?”
朱開山說:“鬍子怎麼了?也是官逼民反,天底下為富不仁的主兒太多了,不搶他們兩個,窮人怎麼活?再說她還是老朱家的閨女呢!”說得傳文低下了頭。
朱開山說:“老大,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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