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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郎說:“哪呀,我求過他們,可是他們說滿鐵是獨立的機構,有自己的規矩,別人插不上話。”
朱開山說:“那你是找了誰啊?”
一郎說:“天津的一個朋友,他在滿鐵有熟人。”
朱開山說:“哦,是這樣。”他舉起杯說,“一郎,為車皮的事,咱爺倆幹一盅。”
一郎說:“爹,這是俺應當的。”爺倆將酒喝了。
紹景說:“一郎,要是沒人告訴我,真看不出,你是日本人。”
一郎說:“日本人本來就和中國人長得差不多!”
紹景說:“不一樣。”
傳傑說:“就是說話不一樣唄,人家說日本話,咱說中國話。”
紹景說:“不對,日本人的禮數特別多。見了面,不鞠躬不說話。早上見了,一哈腰,生人相見了,又是一哈腰。”
朱開山說:“對咱中國人就不是這樣了,就不講理了,又搶又奪的。”
一郎笑笑說:“爹,日本人也不都是那樣。”
紹景說:“是啊,也有好的,我在奈良讀書,日本的老師和同學也沒少幫我。”
傳傑說:“爹,當一郎的面,這麼說好嗎?”
朱開山笑了說:“爹是叫那些沒良心的日本人氣糊塗了,一郎,爹錯了,來,咱爺倆再喝一盅。”
一郎趕忙起身舉杯說:“爹,您老太客氣了。”
傳文進來問:“爹,還要點什麼不?”
朱開山說:“老大,你也坐下。”
一郎說:“對了,你們別光謝我,車皮的事,大哥不和我說,我還不知道呢。”
紹景說:“三哥,剛才你我就應該請大哥進來呀!”
傳傑忙搬了把椅子過來,說:“大哥,剛才我忘了,實在對不起!”
傳文輕輕哼了一聲說:“你是咱家老小,大哥能和你計較啊!”
傳傑賠著笑給傳文斟上酒,說:“大哥,敬你一杯,幸虧那天你想起一郎了,要不到現在車皮的事,恐怕還懸著呢!”
紹景也舉杯說:“是啊,這頭一杯還得記在大哥身上。”
傳文喝了杯中酒,一抹嘴說:“老三,煤礦上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差事,帶上大哥一個唄!”
傳傑說:“那咱飯莊和貨棧怎麼辦?”
傳文說:“咳,那點事,你嫂子就照看了。”
朱開山說:“老大,你這個話可就錯了。飯莊和貨棧是咱們家的根本,換誰來管,我都不放心。礦山是開起來了,可是這一出一出的事情,不得不叫我這麼想,礦山將來是怎麼個局面,真不好說!你把飯莊和貨棧守住,就算哪天礦山有個閃失,咱全家也有個退身之路。一句話,叫你管飯莊和貨棧是爹把全家的命根子交給你了。”
傳文說:“爹,你真這麼看嗎?”
朱開山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老大,你可不能三心二意啊!”
傳文高興了說:“爹,俺知道哪頭重哪頭輕了,您老放心,俺肯定把飯莊和貨棧辦好了!”
傳傑在開採工地上跟一個把頭說著話。紹景一臉的不悅,大步過來,拽著傳傑就走。
傳傑問道:“什麼事啊?”
紹景說:“你家老爺子又領工人們吃酒呢!”
傳傑說:“大中午的吃什麼酒?”
紹景說:“他是請昨天的夜班工人。”
飯堂裡,一溜擺了好幾張大桌子,滿桌的飯菜,桌子邊,工人們吆五喝六地吃著喝著,一個個臉放紅光。
朱開山見傳傑和紹景進來,招呼他們說:“還沒吃吧?坐下來,和工友們一塊喝兩盅!”
傳傑看了看滿飯堂的工人,冷著臉說:“吃得差不多了吧?該回去休息了,晚上還得上班呢!”
紹景說:“今天喝,明天喝,還有力氣幹活嗎?”
工人們紛紛起身,悄悄出去了,傳傑到朱開山身邊說:“爹,你請工友們吃飯,俺不反對,可也不能這麼昨天請了,今天還請的。”
朱開山說:“我自個兒掏錢,又沒動礦上的。”
傳傑說:“不是錢的事,咱這是開辦實業,不是交朋為友。”朱開山說:“怎麼不是交朋為友?工友,工友,就是一塊幹活的朋友,你不把他們當朋友,他們能實心實意地給礦上幹嗎?”
傳傑說:“叫工人們好好幹活,可以用別的辦法。”
朱開山說:“什麼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和工友們心交心。工友們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