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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官軍剿,明天鬍子們你爭我鬥,哪天是個頭啊?嫂子和你說,人生一世不圖大富大貴,但是也不能提了個腦袋度日吧?你不用馬上回話,你先想一想,嫂子這三條,哪一條錯了?”
鮮兒沉思半天說:“傳武答應嗎?”
那文笑了說:“他不答應能臊得紅頭漲臉地跑客廳嗎?”
鮮兒朝文他娘說:“娘,你什麼主意?”
文他娘說:“鮮兒,娘看就這麼辦吧!你爹也能答應,昨晚我不就和你說他早就懊悔了嗎?”
那文朝客廳喊著說:“老二,這遭該進來了吧?”
傳武進來了,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著頭,滿臉通紅。
鮮兒說:“傳武,剛才你都聽見了,姐答應嫁給你,可是有一樁事你得聽姐姐的,俺進了門秀兒是大的,俺是小的。”
秀兒趕忙說:“姐,這可不行,本來就是你和傳武好在前頭。”
鮮兒說:“秀兒,你要是這麼說,姐姐不嫁。”
文他娘說:“秀兒,就聽鮮兒的吧!”
那文也勸秀兒說:“就這麼辦吧!”
秀兒不情願地說:“那好吧!”
文他娘高興地戳一下傳武的額頭說:“你個活獸,還攤上兩房媳婦了!”
傳武說:“也是你們叫我娶的。”
鮮兒朝秀兒招招手說:“秀兒,過來。”
秀兒在炕邊坐下,鮮兒扯著她的手,輕輕地說:“秀兒,姐姐得謝謝你。”
秀兒說:“姐,看你說的,咱不都是一家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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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文和一郎參觀完煤礦出來,傳文慨嘆道:“咱爹他們真行啊!才半年工夫就建這麼大個礦。”
一郎說:“是啊,這在日本也稱得上奇蹟了。”
紹景說:“還稍微差那麼一點。捲揚機是煤礦生產最重要的裝置,咱是個新煤礦,要用就應該用最先進的捲揚機。我剛才說的那種捲揚機,就是德國最新式的捲揚機。”
朱開山說:“紹景,好東西誰都喜歡用,可是你說的那份捲揚機價錢太高了,咱山河礦沒那麼大的財力。”
傳傑說:“爹,咱得把眼光放遠一點,現在多花點錢,就省得將來再更換了。”
朱開山說:“可是眼下,錢上哪弄啊?”
紹景說:“可以到銀行貸款哪。”
朱開山說:“貸款的利息,你付得起啊?”
傳文看看一郎,問:“一郎,你不能投點進來?”
一郎說:“得需要多少錢哪?”朱開山說:“八九十萬吧!”
一郎說:“這個數目可太大了。”
紹景說:“整個需要這個數目,現在也就是還差個四五十萬。”
傳傑說:“一郎,這個數目你行嗎?”
一郎為難道:“讓我想想吧。”
朱開山說:“一郎,你可得想好了,開煤礦這個事,利大,風險也大,這才幾天,又是封鎖鐵路,又是削減車皮的。”
一郎說:“爹,俺知道。”
秀兒房裡,玉書一臉的不高興,說:“二嫂,你怎麼能答應這種事?現在民國都十九年了。”
秀兒說:“別這麼大呼小叫的。”
玉書說:“我是想叫你清醒清醒。”
秀兒說:“叫鮮兒姐進門怎麼了?不就是傳武多了個二房嗎,大嫂說了,當大官的,有幾房姨太太算啥?不是新鮮事。”
玉書說:“二嫂,看來你真糊塗,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啊,憑什麼他們三房四妾的?這都是封建社會的陳規陋俗。”
秀兒說:“俺不懂你這些詞,俺就覺得鮮兒姐老在山上不是個事,再說傳武這麼些年,心裡老裝著她。”
玉書說:“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你自己的愛在哪裡?”她突然放低了聲音問,“一郎怎麼辦?你不是說一郎疼你嗎?”
秀兒低著頭不說話了。
玉書說:“你說話呀?”
秀兒訥訥地說:“俺和他了斷了。”
玉書說:“為什麼?”
秀兒說:“一個女人家,不該做那種事。”
玉書痛惜道:“哎,二嫂你剛剛爬到井口,自個兒又退回去了!”
秀兒的心又亂了。
四味樓外面傳來一陣陣賣山貨的吆喝聲:“虎骨,熊掌,老山參;山雞,兔子,狍子肉。不識貨的別來問,真是買主抹零頭。”這吆喝聲一陣高過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