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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如夢幻般的聲音相傳著。
歌聲如泣如訴,宛若一隻孤燕徘徊哀鳴著。水幻忽然慢慢頓下來,彷彿也被這歌聲迷住了,一時氣氛如此舒緩寧致。卻聽水幻喃喃道:“憔悴一身在,孀雌憶故雄。綰月,我狠心丟下你,你是否也如那孤燕,在寂寞中夜夜哀鳴···”
就是這一刻!秋恩曼瞅準機會,琴音忽然一振,音調的驟然變化,讓水幻來不及應變,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秋恩曼長長地呼了口氣,渾身忽然像是沒有力氣一般,癱倒在地。悲鳴琴聲音一啞,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而秋恩曼的嘴角已掛上了血絲。
古茶一直護著極紫蘇,也沒好到哪裡去,方才那一首《雙燕離》,聽著如夢幻,那是因為秋恩曼施展了一套名叫“魔音”的指法,讓敵人能在瞬間失去戰鬥力,渙散心智。但如果不是修為極高,施展此計必會傷及己身。秋恩曼雖然武功極高,但若不是有古茶在一旁相助,她也不敢走這一步險棋。
“宮主,你還好嗎?”古茶強行壓制著胸口的疼痛,問道。
秋恩曼抱起悲鳴琴,淡淡道:“許久不曾碰它了,連指法都生疏了。封琴十載,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彈奏一曲···”
“你的琴藝,還是如此精湛。讓人聽了,萬般陶醉。”
“是麼?”她苦笑:“你知道我並不擅於琴技,學琴只是單純地是為了跟她較勁。我以為此生不會再撫琴了,沒想到,為了他,我還是沒能做到心如止水。子衿,我明明是不想的,可手一碰觸到它,思念之情就再也無法遏制了。”
“你不必刻意去遺忘什麼,人死忘卻前塵,辛苦的總是那些必須活著的人。如果連回憶都不敢擁有,就沒有支撐我們活下去的勇氣了。”
秋恩曼將水幻抱在懷裡,輕聲道:“是我害事情變成這樣,是我害水兒被劍魂反噬,我不該逼走她···許久沒有這麼抱她了,眉眼間越像她的母親,我就越是不敢見她。總是我無法面對,才害得水兒顛沛流離···是我這個做姨母的對不住她。今兒,就一併把債還了吧。”
古茶剛要說些什麼,門外傳來薛明徵的聲音:“宮主,大哥。你們在嗎?”
“不要讓他進來。”秋恩曼小聲道,古茶只好喊話道:“宮主正在救治極紫蘇,你就在外面說罷。”
“白氏兄弟挾持了冰卿,說要見宮主。”
古茶緊張起來,看向秋恩曼,她卻沒有多大變色,道:“我不會去的,告訴他們,如果敢動我的女兒,我秋恩曼絕不會放過他們!你去回了吧。”
薛明徵站在門外,一時躊躇不定,這位鐵血手腕的宮主,曾將史雲城打理得井井有條,無愧世人對她女中豪傑的稱讚。只是親聞女兒被俘,居然還能如此鎮定,甚至都沒有親自去營救的心思,實在匪夷所思。但他也知道,既然大哥說是在救治紫蘇,那裡面的情況定是抽不開身了。可見這位宮主果不偏私,先想著的居然是扣滯在碧幽宮得質子的安危,著實讓人敬佩。
“快去主持大局吧,白良偔心思詭異,或許只是緩兵之計。千萬不要掉以輕心,一定要救回冰卿來。”
“好,宮主,大哥小心,我立刻回去。”說罷,薛明徵匆匆折返。
許久,倆個人都沒有話說,秋恩曼只靜靜的抱著水幻,心神不知飄到了那裡。古茶擔憂道:“你不擔心冰兒麼?這裡有我···”
“那孩子古靈精怪,總會想辦法逃脫的,白氏兄弟帶傷在身,精神高度緊張,容易疲憊。她會平安無事的,我現在擔心的,是她們兩個。”
古茶仔細為極紫蘇診脈後,舒口氣道:“紫蘇並無大礙,悲鳴琴雖也是神兵,靈力與水妖劍不相上下,但總歸少了幾分兇殺和戾氣,於紫蘇本身並沒有害處。現在只是還不適應,所以吃些苦,以後會受益良多。只是水幻···如今怎麼打算?”
“還能如何打算?”秋恩曼反問道:“數年前它就恨我們入骨,如今千方百計想要復元報仇,更是不顧及任何人的性命。水兒意志薄弱,身子骨還未完全好,眼下··又發生了這麼多事···”
“咳咳···”秋恩曼捂唇輕咳,古茶關心道:“你是瘋了麼?居然強行驅使悲鳴琴行魔音以擾亂劍魂心智,你可知這有多大的風險?”
古茶的關切溢於言表,秋恩曼就是再不關風月也不會聽不出來。遙想多年前,她曾孤影自傷,一度昏厥,醒來後更是滴水不進,自己糟踐自己,他也是用這樣輕柔的語氣,微微帶著些慍怒地訓斥她。可字裡行間卻都是半分都不會假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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