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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話，就說吧！”蕭子毓本是想要對凌洛釋放自己最擅長的冷酷招數，可是話一出口卻就變了味道，低沉好聽的聲音裡帶著點不自覺的平和與退讓。

這樣略帶熟悉的語氣讓凌洛的眼眶一下子又酸澀起來，本來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再軟弱，可是這個人是蕭子毓啊，他總是會有辦法來擊潰她的心牆，一寸一寸攻城拔寨，絲毫不給凌洛防守的機會。

腦子裡百轉千回了許許多多的想法，心裡其實有無數的話想要對蕭子毓說，但是真的到了該開口的時候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其實所有的問題都只不過是一句“我愛你”的引申義而已，而且情況都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再問什麼過去的經歷又有什麼意義呢？

凌洛微微咬緊了淺粉色的唇瓣，緩緩抬起頭望向蕭子毓唯一露在冰冷麵具之下的眼睛，沉默的短短一瞬卻好像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一樣，終於，她還是問出了那句一直壓在心口的話，“你，還愛我嗎？”

凌洛那雙琉璃剔透的眸子始終沒有從蕭子毓的眼睛上面離開過，因為她不想要錯過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生怕他會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而欺騙她或是什麼，凌洛只要聽蕭子毓真心實意的回答她這個問題。

可是蕭子毓的反應卻大大超乎了凌洛的預料，他的琥珀色眼睛裡並沒有任何關於愛戀糾纏的情緒，反而是瞬間充滿了驚詫訝異，似乎是不知道凌洛為什麼會這樣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一樣。

“你在說什麼？難道這又是你的魅惑計策嗎？”蕭子毓目光的動盪只持續了短短几秒，很快就恢復了往日裡的沉穩大氣的模樣，可是他看向凌洛的眼神卻比先前更多了幾許冷硬，心裡原本不自覺湧出的憐惜感情早就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

居然會對這個謊話連篇、騙人成性的女人動了憐憫之心，蕭子毓覺得自己真是瘋了，若不是她的這句話實在是太扯，他恐怕還不會這麼快的意識到方才的舉動有多麼可笑可恨。

第三百六十八章　失去記憶

凌洛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隱隱覺得蕭子毓有哪裡說不出來的不對勁，可是卻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於是便索性隨著自己的心思試探著問道，“若說魅惑的話，難道不是用來形容你對我做的事情才更合適嗎？”

其實凌洛說的話倒並不全然都是試探，也的的確確是事實，本來就是蕭子毓突然的闖入了凌洛的世界，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是蕭子毓掌控著主動權，如果非要說是魅惑的話，那也該是蕭子毓才對。

“我根本就從來都不曾見過你，何來魅惑一說？”蕭子毓冷漠的態度與語氣就像是極寒的冰霜之地，硬生生的將他和凌洛之間劃開了一道分界線，狹長漂亮的桃花眼一如往昔，可是裡面夾雜的感情卻完完全全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話說得已經足夠直白了，凌洛卻有些被打擊得措手不及，她想過會被蕭子毓以各種理由來拒絕，可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說他們兩個從沒見過，而且看他的樣子沒有半點假裝的意思，而是真真正正的這樣想著說著，連推脫隱藏的法子都不願意再對凌洛使了。

凌洛的思緒糾結成了一團亂麻，對於這番變故想不出任何頭緒，可是她的身子卻比腦子反應更快的移動到了蕭子毓面前，趁他毫無防備的空檔揭下了那張礙事的銀色面具，露出了那張凌洛想念許久的絕色容顏。

這張足以禍亂天下的臉孔的的確確是蕭子毓無疑，可是他，卻不是他了，因為這雙眼睛裡已經完全沒有了凌洛的存在，又或者可以這樣說，是他以為凌洛從沒有存在過，也就是，蕭子毓失憶了。

其實從這一次再見蕭子毓之後，凌洛就一直覺得他有哪裡變了，可是因為各種事情的插足變幻，讓她沒有時間和精力來思考這其中的因果，如今這個想法出現在凌洛腦子裡之後，之前的一切謎團彷彿都迎刃而解了一樣。

蕭子毓突如其來的冷漠殘酷根本就不是個性轉變，而是從凌洛認識的那個開朗陽光的少年變回了蕭子毓原本最初的樣子而已，他對於凌洛和雪城的各種殘忍恐怖的手段也都不是刻意而為，只不過是他失去了曾經和凌洛他們相處時候的點點滴滴罷了。

可是說到底這些也都是凌洛自己的臆測，並沒有真憑實據，她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到底屬實與否，便開口詢問了在她面前的當事人，“你真的，從來都沒有見過我？”

蕭子毓對於自己這驚世絕豔的容貌一直都諱莫如深，平日裡總是用面具遮擋而不肯對人展露真容，如今卻被一個服了迷藥軟弱無力的女子給揭了下來，當真是十分折損面子，他再也裝不出那副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