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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耀眼,在黑暗中宛若螢火,照亮漆黑陰涼的地洞,同時也將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的坐姿給照的分外清晰。
意識恍惚的人只覺得腦子渾沌昏沉,身子逐漸發涼,明知道那人將她的身子肆意擺弄,也全無反抗的氣力。
她以為,這次又要這麼不明不白地死掉了。
只是沒想到,突如其來的一點溫暖,令她的腦子慢慢清醒過來,即使思維的執行模式依舊緩慢,但至少她慢慢能感知到外界的氣息了。
身子仍是僵硬的,她想要轉過頭去,但耳旁兩邊的溫度像是兩個固定的架子,將她的腦子卡在一處,她的指尖能動,腦袋還是動不了。不過這種姿勢並不難受,反而隨著那溫度將身子裡頭的寒氣驅除,溫暖過後的軀幹也有了鮮活的力量,她不再多想,放任自己在這一池的溫泉裡享受片刻安寧。
高熱的溫度從耳旁忽然退下,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片刻後思緒回籠,眼皮子疲累的不想睜開。身體裡還是熱的,周邊瀰漫的冷空氣毫不猶豫地又向她侵襲,小身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大概是對忽冷忽熱的環境氣候一種本能反應。
身子被背後的人環胸圈住,黑暗中兩個人就這樣相擁在一道,她本來是極其反感的,但此刻卻忽然覺得好像沒那麼難以接受。
他曾鑄下的錯已無從更改,她曾痛恨的情緒亦不會減弱,但這種時刻,她也沒必要為難自己。
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他的好,和他的壞,分割地清清楚楚,這樣就是她目前能做到的最大極限。冷靜地想到這,她將略感僵硬繃直的身子一點點鬆懈下來,背脊貼著他挺直的胸膛,再度閉上眼,靜靜在這漆暗陰涼的地洞裡靜候她心頭之人的歸來。
“你怕嗎?”
長久的靜默中,他突爾冒出這麼一句話。
——怕嗎?
她將這幾個字清晰地聽到耳中,同時反問自己。
——是怕死嗎?還是怕等不到他。
小手交纏磋磨了幾下,像是在用這種方式將心底裡深藏的不安和緊張慢慢釋放出去,隨後她的嘴角細微牽動,語聲裡勉強帶點兒急於否認的笑意,“怎麼會怕,穆哥哥不是在我身邊嗎?”
“我指的不是這個”
“恩?”思維一時間沒跟上,她發出疑惑的聲音。
他在暗中靜靜地笑,邊伸手輕揉她那一團凌亂的頭髮,悠然緩慢地說,“容兒那樣聰慧,豈會聽不出我的話?我可從未將容兒看作是個八歲的稚童”
“那穆哥哥,是將容兒看作什麼?”她只覺心都提到嗓子眼處,乾澀地擠出幾個字問。
“這個問題就要問容妹妹心裡怎麼想了。”
——她能怎麼想?心底一聲嗤笑。
這人愛賣關子的脾性還是沒改,話總說到一半,比虞冷連說都不說還要可惡千倍萬倍!她恨恨想著,不再白熬精力接他的話茬,他不就是變相在隱射她隱藏掩蓋自己的虛假一面嗎?她自然不是八歲稚童,豈會聽不出他的話中之音?但他明知道她不簡單,難道真要逼的她顯出不正常的一面?若她真那樣做了,恐怕又是重複上輩子的悲劇而已。
她沉默,他也不追問,氣氛再度僵硬。
空氣中寒氣越來越重,就連被裹在他的大衣裡也不能令她感到溫暖。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那個人,還沒來。
剛才那虎嘯龍吟般的響動褪去,遺留下的是在她心頭上混沌沉重一片蒼茫境地,她正在等待那人的到來,等待他滋潤她這乾涸寂冷的荒蕪之地。
然始終,漆黑的地洞裡,彷彿只剩下她和穆景和兩個人輕微到幾乎可以無視的呼吸聲。
他,來不了?還是正處於危機中難以脫身?
“或許,你的恩人是來不了。”
她猛地捏緊拳頭,當機立斷地反駁,“不會的!他會來的。”聲音格外冷硬果決,“他一定會來。”
“你倒是很相信他,不過是萍水相逢順手救了你。”他聲線中隱含嗤笑,輕蔑中還藏著一絲捉摸不透的冷意,“說不定已是死了。”
死了?
大腦一剎那有片刻的空白,白光如電,自她眼前一閃而過。爾後心中逐漸才清明起來,她極為冷靜平和地開口,“若是一個這樣簡單就能死了的人,穆哥哥又何須如此在意?”
那樣出奇的平靜中卻夾槍帶棍,宛若一道平地突起的驟風席捲而來。
只感到背後包著她的身軀一僵,但轉而就放鬆下來,一聲輕笑從後頭人的唇間溢位,他的怒氣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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