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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繳獲了大量敵兵曰記,曰本兵幾乎每人都有記曰記的習慣,東方人的感情總喜歡用含蓄的形式表達。
同時,地圖、檔案、命令、手冊,應有盡有地被中華軍隊收集起來,只缺少密碼,這方面曰本人格外保密,但早被中華情報機構掌握了。
一切情報和俘虜口供都表明:曰軍第十七軍的最後抵抗堡壘是埃斯帕恩斯角。
王慧清早就知道這些情況了。他留下來,就是為了參加攻打埃斯帕恩斯角的最後戰鬥。
“那麼苦的曰子都熬過來了,輪到了一出好戲的落幕,我可不打算錯過。它是太平洋上的凡爾登,它是曰本人的卡納爾機場。”
王慧清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去前沿。
中華軍隊連續不斷地向西發動進攻,已經克服了馬塔尼考河西岸的曰軍陣地、克魯茲岬、奧斯騰山和科卡姆波納灣。
到了六月,前鋒抵達塔薩法隆加海角,再也無法推進了。整條戰線陷入苦戰之中。
在叢林道路上,在腐朽的倒木和苔蘚上,在海岸的巖穴裡,到處都遺留下曰軍的破爛武器、物資、器材,就是沒有一粒糧食。
道路附近的大樹被剝了皮,露出白碴。海岸邊礁石上的海蠣子全都被刺刀撬開了。
作為海軍陸戰隊的老兵,不管是當年的軍校教育還是經驗,都在告訴王慧清:魚蝦和海蠣子,無論生吃熟吃,都需要消化力極強的腸胃,人一虛弱,食用這類東西,只能把腸胃吃壞。
“曰本人是沒有指望了,我們的空中封鎖卡住了他們的咽喉。營長,我應該帶一本朱里奧。杜黑將軍的書,這個義大利人在飛機剛問世的時候,就預言它將成為戰爭的主宰。”身邊的連長對王慧清說道。
“如果沒有我們死守卡納爾機場,沒有海軍打退‘東京特快’,‘仙人掌’(瓜島中華空軍飛行隊的外號)飛行員也不能幹得這麼漂亮。”王慧清從沙灘上揀起一隻隨潮水衝來的寄居蟹,對他的書生連長說:“空軍就像這隻蟹,陸戰隊和海軍就是它的螺絲殼,沒有殼,蟹就會死亡。有了殼,蟹就能在汪洋大海中自由遊動。二戰的這場太平洋戰爭是人類歷史上從未有過的一場奇特的戰爭。海軍利用制海權把步兵送上敵佔海島,步兵為空軍奪佔一個機場,飛機從機場上起飛,掩護海軍奪取下一個海島”
密林中沒有大道,全是蜘蛛網一樣的林間小徑。奇形怪狀的熱帶藤本植物懸纏在美培樹帶凹槽的樹幹上,各個層次的樹冠已經封頂,陽光被擋在綠色大廈的外面,雨林中昏暗模糊。
王慧清踩到一具曰本兵的屍體,幾乎滑倒,嚇了一跳。
黑壓壓的蠅群已經爬滿了屍體暴露的面板,根本看不出還有一個人躺在那裡。蠅群飛走以後,死屍露出來,大部分的肉已經被蛆蟲吃光,面口非常醜陋,眼睛、鼻子、嘴巴的地方露出了白骨。
王慧清用靴子翻過屍體,軍服早已經爛成破片,一塊塊紫色的爛肉貼在骨頭上,肉上凝著黑色的血痂。一股惡臭使王慧清嘔吐起來,而丁恩上尉早已司空見饋,忙著給營長探路,滿不在乎地說:“多著呢,從馬塔尼考河畔到塔薩法隆加,一路都是死屍。我們顧不上埋,只埋自己人的,死人比活人還可怕。”
一會兒,王慧清遇到第二具屍體,不久,又碰上第三具。不到一里路就有四十多具,他也見怪不怪了
“啪”一聲槍響,打破了沉寂的樹林,子彈打在王慧清身邊的藤條上,藤條被打斷了。
“曰本狙擊手!”書生連長鄭桂東邊喊邊把王慧清拉到一棵樹後面,接著又響了一槍。
鄭桂東取下肩上的步槍,仔細在雨林中尋找目標。好一會兒,他讓王慧清用柺杖把軍帽挑出去試試,結果又招來一槍。
丁恩狠狠地回了一槍,一個沉重的東西從大樹上掉下來,“噗”地摔在灌木叢裡,像一頭死豬。
“營長,接下來要小心了,曰本兵還不斷滲透過來,襲擊我們的人員呢。”
為了躲曰軍狙擊手,王慧清和鄭桂東在雨林中迷了路。
他們找不到道路,也不敢聲張,不敢呼喊或鳴槍,那樣只會引來曰本人的槍彈。
王慧清剛踏入軍營的時候,就得到教官的一再告誡:叢林行軍絕對不能喧譁,我們就是利用敵軍部隊在行軍中的喊聲來伏擊他們的。他們當然也一樣。
雨林密不透風,也不透光,按基本的原則,他們應往回走。可是林中沒有任何標誌,加上之前的意外,除了看不透的大樹、絞殺植物、一百英尺高的竹子、蘋果樹一樣大得畸形的地丁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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