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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理由就退親喔,或許五小姐是需要一旨聖書才肯嫁與卿言?”
沒給竹苓接話的時間,秋似水不急不緩的微笑道:“到了那時,就算是五小姐有個貴妃姐姐,也抵抗不了帝上的金口玉言吧?”
竹苓垂在身邊的手不自覺一緊,溶溶杏眸內的怒意與暴戾是壓都壓不住。她向來是寧折不彎的主兒,這種明面的威脅一向是逆她脾性的。要是擱著以前,直接就是一鞭子抽過去了。可如今
如今她不僅還不了口,就是連甩手走人的資格都沒有。
聖旨帝上的金口玉言呵,這意思就是不管她同不同意都得嫁嗎?
怪只怪造化弄人
據《本草綱目》記載,樟:其木理多紋章,故謂之樟。西南處處山谷有之。木高丈餘。小葉似楠而尖長,背有黃赤茸毛,四時不凋。夏開細花,結小子。木大者數抱,肌理細而錯縱有紋,宜於雕刻,氣甚芬烈。味辛、溫、無毒。
————《濟世醫報》
秋似水不知何時已離去,就如同她來時一般,輕柔悄然。
細長的青石板街上,只餘竹苓與細辛兩人身影。
兩人都沒說話,只靜靜站著。
遠處低矮的屋簷上是輕柔的月光,如水般緩緩漉著,一層又一層的銀芒漾漾,是相較於白日刺目朝陽的和涼。
同一個姿勢站的有些久了,細辛動了動,看著身邊一動未動的竹苓,他探身,小心喊了她一聲:“那個五小姐?”
他的聲音很輕亦很細,但在此空曠寂靜的夜裡,卻依舊能聽得很清楚。
竹苓遲緩的‘嗯’了句,便沒下文了。
她腦子裡很亂,滿滿全是剛才秋似水說的所有。
關於她、大姐、以及四哥他們的事
細辛打量著她的神色,本想說出口的那句‘別擔心’也給嚥了回去,想著這些事不應該由他這個下人來說,他便道:“五小姐,再不回去的話,四少爺該擔心了。”
早些回去,四少爺也可以將來龍去脈悉數告訴五小姐了,這樣,她也不用這麼傷心了
濟世堂的這些下人們雖說是對竹苓頭疼害怕不已,但總歸還是清楚知道這位主子只是脾氣有些刁鑽驕縱而已,真正傷害人的事,她也確實沒有做過。
所以說,大家平日是畏她躲她,到了這種時候,還是會心疼她的。
竹苓又應了聲,卻沒動,只是轉臉望向他。她眸子璨亮,有碎星的倒影在蔓延。
“細辛,為什麼他們這麼過分”她的聲音有些飄渺,失了往日的清脆與朝氣,只剩風一吹便散的空茫。
沒錯,她不能否認,以前她是有過想嫁與書呆的念頭,並且也認定了嫁的人一定是他。但現在
該說什麼呢?
是世事無常?還是造化弄人
竹苓仰頭,卻有顆顆剔透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滾落,她揚唇微笑,杏眸因為稍彎的弧度溢位了淚痕。
她心裡真的很委屈很難過
其實在知道這些事後她有強迫自己不去計較之前的事的。
因為越是在意,心裡便越是難受。
她不想恨他,因為他是她頭一個愛上的人。因著他的歡喜而歡喜的感覺真的很美好很美好,她也很喜歡那種從心底最深處散發出來的愉悅
她也不想怨他,因為她能明白他的身份以及揹負的責任。作為一個男人,有抱負有野心想坐上那最高的位置一統天下,這很正常。
可是,她能明白,卻不能諒解
有見過求而不得最終兩相散的愛情,大姐與白芥之間便是如此。一道聖旨,一句賜婚,原本兩小無猜相互戀慕的有情人便不得不天涯相隔,一南一北。
有見過相依相戀卻無法終老的愛情,爹爹與孃親之間便是如此。縱使在一起了,縱然膝下兒女環繞,卻因為體弱纏綿病榻不得不撒手離世,一死一生。
經過那些例子,她亦明白了,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年,大姐與白芥幸福過,爹爹與孃親亦幸福過,雖然那幸福只佔有生命中的一小段時間,可那些往事那些曾經卻不會隨風而散,只會越加沉澱於心。
所以說,她喜歡上了他,戀上了他,便乾乾脆脆的說了出來,她想日後的生活都有他陪伴在身邊,不願浪費時間在相互猜忌與曖昧間
只可惜,她的坦誠她的赤誠,得到的卻是個騙局。
他的呵護備至、溫情切意,只不過是為了迷惑她讓她愛上他的手段,他要走得更遠更好,需要她這塊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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