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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著,明明是很親切如沐春風的樣子,卻莫名讓人打了個寒顫。眾人禁不住抬頭望天,明明春陽正盛,為何他們會覺得一陣兒一陣兒的打哆嗦呢?莫不是何時寒邪進體而不自知?
陸大人緩緩綻開一抹笑意,霎時天地花草競相失色,唯有那長身玉立的青衫公子,踏著一地落花,翩然入世。
“蘇大夫家的孩兒,果真不同凡響。”陸大人愉悅的揚著修眉,意味深長的看著那對不知說到什麼笑得前仰後俯的蘇氏兄妹,一甩寬大的袖袍悠然轉身離去,眾人立即亦步亦趨的跟上。
蘇大夫嘩啦啦的全身冒著冷汗,內心深處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縣令大人突然提起要來巡山,莫不是算到今日有人算計他,所有故意要來揭破?
蘇大夫甩頭,將這有辱縣令大人人品的想法摒棄。
縣令大人如此隨和親切,就是對當眾想算計他的人也不發怒生氣,他豈能如此質疑縣令大人?實在是有違君子之道。
“蘇大夫。”遠遠傳來那富貴的胖老闆呼喊。蘇大夫連連應了聲,臨走時還恨恨的瞥了眼猶不自覺的蘇氏兄妹,準備今日回家就對他們實行家法,讓他們再不敢青天白日的商量害人之事。
當日傍晚,蘇大夫因縣令大人的宴席而一直未歸,無聊的蘇三少與蘇五小姐當即下定決心,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那暖煙閣走上一趟。
可憐的某兩人,不知道縣令大人的接風宴早已開始,還一門心思的搗鼓著想整人家來個下馬威。卻不想人家的套子早已設下,就等著他倆鑽進去。
蘇三少與蘇五小姐大搖大擺的往暖煙閣走,期間碰到賣小吃的攤販,也是挑挑揀揀尋了好幾樣自己愛吃的,錢也不負就揚長而去。那小販也不敢叫嚷,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罵了這兩人一遍又一遍。
他們沒有浪費時間,進了暖煙閣,蘇半夏便直奔頭牌鶯鶯姑娘的閨房,而竹苓,則抄了把瓜子兒做大堂中央翹腳看美人跳霓裳舞。
按說放眼整個濟世縣,能將這煙花之地出入為無人之境的,也唯有她蘇五小姐了。濃妝豔抹的鴇娘完全視竹苓於無物,穿插行走在人圈中揮著手帕笑得那叫一個燦爛。那些公子哥也是領教過蘇五小姐那長鞭的厲害的,很是自覺的都離她有那麼一段距離。身邊沒人吵鬧擁擠的,竹苓更是自在,菱唇微勾杏眸含笑,看著那穿輕薄紗衣欲露還掩的美人兒時不時的鼓掌叫好的,若不是那身標誌性的暖黃春紗裙,倒真會讓人當成是個混跡花場的紈絝公子。
恰在此時,一聲淒厲的男性尖叫霎時乍響,驚飛一群棲息在飛簷翹角上的白鴿。原本還一臉嬉笑的竹苓立時冷了臉,抽出放在腰際的長鞭往桌上重重一放,怒道“鴇娘、鴇娘人呢?給五姐姐滾出來!”
眾人俱是一驚,絲竹笙歌早已停歇,舞女們拖著長長的水袖不知所措的站在臺上,看著那風韻猶存的女人明明苦了臉,卻依舊媚笑著靠近“喲,五小姐這是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兒?”
竹苓不耐煩的踢了鴇娘屁股一腳“少跟姐姐打馬虎眼,還不快帶路,那個鶯鶯姑娘的房間在哪?”要是三哥出了什麼事,看她不拆了這暖煙閣。
鴇娘被她踢的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接著一滴,花了臉上的妝,也只是顫著手拿帕子隨意擦了擦,彎腰躬身掐媚笑著在前頭帶路。
待那兩道身影消失在轉角,樓下依舊是靜謐一片,直到有人不耐的嚷了聲“愣著做什麼,繼續”,那絲絃管竹之音才再次響起。漂亮的舞女揮著水袖身姿柔軟嫋娜,素手輕彈琵琶端坐中央的妖嬈女子開口,咿咿呀呀的軟糯歌聲這才復又響起。
被如此旖旎氣氛圍繞,眾人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繼續之前的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按下樓下的淫靡喧囂不表,這樓上卻是另一個天地。房門掩著粉紗,嫋娜的隨著偶爾飄來的一絲清風舞動,寂靜而安詳。
暖煙閣裡的姑娘住所是按賓客受歡迎的程度所排。頭牌鶯鶯姑娘,自是住在最高的一層。
鴇娘覆在那紅木漆就的房門前輕輕敲著“鶯鶯啊鶯鶯你開開門”
竹苓靠著手站在她身後,左腳跺完右腳跺的,每跺一下,那鴇娘心裡就震上那麼一震,顫聲繼續喊道“鶯鶯鶯鶯”
等了半天都沒見那房門有什麼動彈,竹苓的耐心終於宣告崩裂,她粗魯的扯開還顫著身子不停叫喚的鴇娘,瀟灑的橫起一腳。
哐咔嘣。房門晃悠悠的在塵土飛揚間倒了地。
鴇娘嚇得花容失色,縮角落不停的念著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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