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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縣令大人太無賴
作者:書釉
落花時節初逢君
據《本草綱目》記載,竹苓:此物生土中,無苗葉而殺蟲逐邪。猶雷之丸也,竹之餘氣所結。氣苦、寒、有小毒辣。
——《濟世醫報》
初春時節,桃花開得正豔。
每年的春天,是濟世縣最美的季節。貫穿全縣的主街兩側,種滿了比屋舍還高的百年桃樹,從街頭一直到街尾,只要一抬頭,便可見到或雪白或嫣紅的花瓣從天際飄落,漫天漫地的紛飛。
正午,應是一天中最熱鬧人潮最洶湧的時間段,可今日街上卻冷清一片,只剩下幾個被人遺落的筐籮,順著風一路斜滾。
街道盡頭,遠遠走來一青一白兩抹身影。
“公子,哥哥不是說來接我們的嗎?”開口說話的是名眉清目秀梳著雙髻的白衣小僮,看上去也就七八歲的光景,手裡緊緊抱著個白綢包袱,掙了雙烏溜溜的大眼打量著四周。
他的旁側站了位青衫公子,身姿挺拔秀頎,青絲緞束起的烏髮柔順披於肩頭,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暈染著柔和的眉眼清雅俊朗,質地精細的輕紗罩袍迎風獵獵翻飛,卷著片片殘紅的花瓣。可真謂是君子端方,溫潤如澤。
他修長的大手中玩弄著一塊剔透晶瑩的白玉扇墜,聽著身邊小僮的話,不由莞爾“陸和?咱還是自個兒去得了。”
青衫公子本就生得秀毓清逸,此一笑,更顯爾雅溫文,俊儒絕倫。
“喲,這玉成色不錯啊。”只聽得一脆如清泉的女聲響起,半空中倏地出現道長鞭,頃刻間便把青衫公子手中的白玉扇墜給捲走了。
耳邊環佩的叮咚聲不絕於耳,他抬眼,便見眼前多了個著暖黃春紗裙的女子。
女子的眉眼生得很是靈動,顧盼間帶著絲飛揚的神采,一頭如煙雲絲用了支線條流暢的碧玉竹簪鬆鬆綰了個團髻,垂了幾絲於兩頰。本是很婉約秀麗的打扮,不知為何從她身上看去,卻平白多出幾分痞氣來。
女子站在高青衫公子半階的石臺上,仰著俏臉朝日光方向打量著手中的物什。樹影斑駁,刷落她一身的花影,她小巧的菱唇好心情的揚著,露出了頰上那對精緻的笑靨。
青衫公子有片刻的恍神,溫和爾雅的點漆墨眸內,閃過一抹類似於驚豔的光彩。
“你怎麼憑白搶人東西?”青衫公子邊上那粉雕玉琢的白衣小僮不滿了。小小的秀眉皺得緊緊,小嘴兒也抿著,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哈女子笑了起來,整張臉彷彿被點燃了似地靈動。她歪著頭,視線仍停留在手中舉著的那塊玉白的扇墜子上,一雙杏眸打量著小僮,語氣狂傲“五姐姐拿人東西向來沒有理由。”
小僮先是一噎,接著便鼓了兩頰氣得跳腳“你這人好生無禮,怎的”小僮那脆生生得指責僅是說出一半,青衫公子便攔了下來。
公子轉臉,俊逸溫文的面容沉靜如水,他彎著身做了個標準的書生禮,彬彬有禮道“小姐既是喜歡,那送給小姐便是。”他的聲音清揚,就像是一曲婉轉動聽的蕭曲,於日光下徐徐奏響。
女子很是滿意公子的識時務,將扇墜子收入袖中,轉身大搖大擺的離開。從行為到舉止,沒有一絲女兒家的矜貴端莊,要不是那臉生得秀麗,到是會叫人認成是個混跡於市井的無賴惡霸來。
小僮很不滿,在原地不停跺腳,小臉也滿是憤憤“公子為何要將那墜子給了那惡霸?明是公子自小便帶在身上的。”
青衫公子望著那女子漸行漸遠的纖巧身影,慢慢抬手,寬大的紗袖飛舞,露出一隻精緻的玉簪來。那玉簪生得潤澤盈翠,簪頭那一叢小小的翠竹秀頎流暢,仿若是天然而成,沒有沾上一絲後天的雕琢。
小僮驚訝的睜大了烏溜溜的眼珠,看著那不若凡品的玉簪,詫道“呀,這不是那惡霸的麼?公子”
青衫公子聽得小僮掛在嘴邊兒的惡霸,不禁輕笑了起來。俊顏儒雅溫和,笑容爾雅,和著漫天的花雨,倒真有幾絲如沐春風的感覺。他親啟薄唇,訓斥道“歌兒,這背後議人是非之事以後可萬萬莫再犯,不過麼”公子勾唇,視線移至掌心那跟玉簪,淡淡笑道“那女子,也確確算得上這惡霸的稱呼。”
蘇竹苓,濟世堂蘇老大夫的小女兒,臭名遠播的濟世縣頭號惡霸之一。
濟世堂是當地的老字號了,尋醫抓藥就沒人敢說一個不好。而這濟世堂的每一任當家都是贈衣施藥、慷慨救濟,真真沒辱沒濟世這一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