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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的含義,只能從孃親驚恐的語氣和蒼白的面容中明白,地震,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對於十四歲的我來說,本能的反應便是到孃親的身邊去,有孃親在,一切便都不可怕。我在劇烈的震動中朝孃親跑去,而孃親亦是搖搖晃晃的朝我奔來。
“傾兒!”突然,一根房梁掉落下來,我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我慢慢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孃親”。天已經大亮,我發現孃親正趴在我身上。
“孃親,孃親,醒醒。”
“唔,傾兒”
“孃親,你沒事吧?!”
孃親緩緩從我身上移開,“我,沒,沒事,咳,咳咳”
我從地上爬起來,見孃親緊緊盯著我看,我趕緊動動胳膊動動腿,告訴她,我沒事。移到孃親身邊,“孃親,你還好吧?”
“咳咳,我”話還沒說完,孃親突然倒進我的懷裡。
“孃親!”我看到殷紅的血液順著孃親嘴角流下來。眼前乍現那根房梁,瞬間,我明白了為什麼那根房梁朝我砸來而我卻一點事也沒有。
“孃親,讓我看看你的傷,讓我看看你的傷,孃親!”迅速摸上孃親的脈搏,孃親想抽開,被我緊緊抓住,無奈身受重傷,力量自是敵不過我,只得讓我把脈。奇怪的是,孃親雖有受傷的脈象,但也摻雜其他,不是其他病症,似毒又非毒,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救不了,我救不了孃親!
轉過頭,淚水止不住的流,“孃親,怎麼會這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想起以前,孃親臉色蒼白,時不時會皺眉撫胸,我要幫孃親號脈,她卻總是三言兩語的打發我。我一直以為孃親是思慮過度,才會如此,可
“孃親,你打算瞞我多久,難道等你”那個死字哽在喉中,我沒敢說出口,感覺好像我只要說了,那就會發生。
“傾兒,娘,孃親不想讓你擔心,這,咳咳”我忙幫孃親撫撫胸。孃親緩了緩,道,是蠱。
手頓住,臉色瞬間蒼白,手腳冰冷,彷彿墜入冰窟之中,打記事起,我便跟著孃親學醫解毒,對蠱自是熟悉不過,找不到母蠱,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蠱!孃親,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中蠱啊?”
“傾兒,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孃親能活,咳咳,活這麼久,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咳咳”鮮血順著嘴角流下,滴在孃親的衣間,宛若一朵朵妖豔的梅花。
“孃親!”
冰涼的手溫柔的輕撫上我的臉頰,“我能看我的傾兒長大,咳咳,很好,可惜孃親沒法看到傾兒穿上嫁衣的那一天,沒法幫”淚水順著孃親的眼角滑落,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湧上心頭。
“孃親,別說了,我一定能救好你的。我一定可以的。”天知道,我是在自欺欺人,孃親的病因常年的積累,體質極弱,所中的蠱我亦沒有母蠱,引不出來,加之昨夜所受重傷,已然迴天無力。忽然的,無力感湧上全身,淚如雨下。
孃親笑了笑,即使如此,孃親還是這麼美,絕代風華,可我卻不想她笑,我怕,我怕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了。
“傾兒,莫哭,答答應我,不要和皇家”
孃親的手從我臉上緩緩滑落。我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再也不能拉著我的手醫遊天下,再也不能溫柔的喚我一聲傾兒了。
那一天,一片廢墟中,十四歲的我抱著孃親,整整坐了一天一夜。
這場地震,將整個村莊化為一片廢墟,全村一百二十來個人,僅我一人活了下來。別人,我管不了,只知道,有很多外來村莊的村民來到這裡,斂了他們親友的屍體,並幫助我火化了孃親的屍體。
我知道孃親的心願,她是想回到那個人的身邊的,只是為了我,犧牲自己的幸福,遠遠的遠離那裡。我沒有辦法回到皇城,孃親最後的話我懂,她不希望我和皇家的人扯上關係,沒有那種身份的人會活的自由,無拘無束,所以,我不會回去。我把孃親的骨灰裝進一個白底藍釉的青花瓷瓶裡,爬上了村莊附近最高的一座山丘,把孃親葬在那裡。站得越高,看得越遠,那就讓孃親站在最高處遠遠地看著那個人吧。
靜靜地坐在孃親的墳旁,想象著感受孃親的氣息。我並沒有給她立碑,只在墳旁移栽了一棵梨樹。滿樹梨花,若雪的白,清風拂過,白瓣零落,似唱著無言的輓歌。
望著孃親的墳墓,我陷入了迷茫,孃親去世前,我從未想過如果沒有了孃親,我一個人該如何,該到哪裡去。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回過頭,看到一個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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