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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眼瞥了瞥吹越樹理,他此時的目光靜靜的,有些清遠。光線微暗的車內,他肌膚白皙得近乎晶瑩。睫毛也長長的。
如果,有一天,她也將吹越樹理扳倒了,那該是幅怎樣的場景。整個東洋都會轟動吧,不,或許連國際都會轟動。
連續一個月,報紙的頭條將會是,東洋第一武士,吹越樹理,很遺憾地敗給了他的夫人,梅宮旋子。
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只是那麼想想,某女心裡還是很得瑟,得瑟的結果就是她忍不住竊喜出聲。
可能車內太安靜了,她竊笑聲雖小,卻還是驚動了吹越樹理。他轉眼看她,看到她那麼開心的笑,目光有短暫的停滯。
【文】已經多久了,多久沒見她這樣笑過。
【人】他心中一陣痛。
【書】忍不住低頭,伸手去撫上她的臉,聲音裡有著萬分的抱歉和憐惜“對不起,旋子。”
【屋】對不起
他緊緊抱住她。
葉貝愣了愣。頭靠進他懷裡,心也跟著痛了。他是那麼傲,那麼狂的一個人。現在卻那麼卑微的向她道歉,即使心裡以前有再多的苦,此刻也漸漸消散了。
落櫻殿沒有什麼變化。
她走後,這裡天天都正常打掃著。院子裡也照樣櫻花瓣紛飛,極美,極美。
葉貝重回這裡,心一下子就酸酸的。總算在這個陌生的國家找回了點熟悉感。
這裡,曾經是她的家。
他們到院門口後,句介和奐舒就忙著收拾東西了。再一次回到皇宮,她們似乎都很開心。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後,吹越樹理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留下來陪她。
當他捧著她的手腕,細心呵護的時候。葉貝心裡一陣溫熱。她知道,夾在她和思宜院夫人之間,他很為難。這些日子,她心裡不好過。他心裡其實也一樣。
誰不希望家庭和睦呢。
中午用膳的時候。明治過來找她。看到她手腕的割傷,他沒說什麼,只是保持著沉默。但也正因為沒說什麼,這般異樣的沉默,才愈發的令人擔心。
葉貝笑說,沒事。
明治點點頭,目光卻落向了一邊的吹越樹理。
飯後,他找吹越樹理說話。葉貝隔得遠,沒聽見他們說什麼。只目光透過窗子,和窗外美麗的櫻花樹枝椏看得出他們談話的樣子,似乎很嚴肅。
句介和奐舒能一起跟著回來。葉貝是有些吃驚的。思宜院夫人大概覺得紙包不住火,留了她們也沒用。也有可能是因為
吹越樹理。
吹越家現在就他這個出息的兒子,能繼承龐大的家業。思宜院夫人基本上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他身上,視他如寶。怕是她再為難她,母子關係會弄得很僵吧。
思宜院夫人是個很聰明的女人。當然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葉貝最初提出要回宮,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真的傷心了,感覺很累。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她想明治了。
在這麼大的一個東洋,他算是她的親人了吧。
院內,明治和吹越樹理談完話,就進屋了。
葉貝沒問,他們在聊什麼。她知道,如果明治想說,就一定會告訴她。如果不想說,她問了,也是白問。
但不管怎樣,他都不會害她。
“丫頭,什麼事都不要想,在這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明治臨走前,伸手摸住她的頭,又說了句讓她聽不懂的話“好多事,都不是看表面的。一個大家族的正室,不是那麼好當的。不要怪吹越,吹越家世代皆是如此,男人也無權過問。”
男人也無權過問。
葉貝除了迷茫,還是迷茫。
吹越家到底有什麼事,連被女人捧為天的男人,都無權過問的。
葉貝轉頭看吹越樹理。發現,他眼裡竟然也有些迷茫。
葉貝嘴角抽了抽。
真是天下奇事多多。
呆在宮裡,生活一下子平靜下來。
吹越樹理一有空,就會過來看她。陪她一起坐在高築的木質長廊邊,看櫻花似雨一樣飄落。
心一旦靜下來,就會更多的注意某些事。
譬如,吹越樹理忽然發現,這樣的葉貝,才是真正快樂的。只是這麼靜靜的,在一起,每天卻很充實。
快樂不知不覺間,悄悄染上眉梢。
快樂的同時,葉貝並沒有忘記明治對她說過的話。大家族的正室不好當,尤其還是吹越家這麼大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