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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府來傳話的,是一個小丫頭,這物什就是她遞進來的。”
“快,帶我去見她。”
於珊正在想於昭軒看到的是什麼,就聽假山後傳出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她直覺這會不宜讓於昭軒看到他們,也顧不得太多,眼疾手快的,一手扯著楊宇楠,另一手拉著於通,從假山另一側轉了進去,險險地避開了這兩人。
於珊前行幾步,停在一個石桌旁。這石桌雖形狀很不規整,但刻意打磨過的桌面很平滑,平時於昭軒附庸風雅時,最喜邀人在這飲酒作對或者獨坐著悲懷傷秋。眼下白日間秋高氣爽,於昭軒怕是老毛病又犯了。
石桌上,鋪著一張半人長的宣紙,左上角是一方上等的硯臺,右上角壓著一個白瓷酒壺。於昭軒走的急,連紙張右下角壓著的方章都沒有取走。
這紙上一個二十左右的女子,臉已繪全,只是衣衫還只得了個輪廓,這乍一看,稍有幾分楊氏年輕時的模樣,只是眼睛差的很多,畫中女子眉目柔柔,給人溫婉知禮的感覺,沒有楊氏的凌厲。
於珊站在畫前端詳了片刻,想著剛剛聽到的話,若是楊老爵爺邀請,怎麼來傳話的會是個丫頭?她越想越不對勁,她對於昭軒的人品也瞭解幾分,於昭軒年輕時最好風流才子美貌佳人的戲碼了,否則也不會娶個花魁做正經姨娘;眼下他不過是而立之年,又有一等爵爺的尊榮,算起來倒比年輕時更春風得意難不成他不知死活的在這節骨眼上養了個外室?
於珊也沒什麼心思打趣於通了,只心不在焉的往靜安堂走,想著要不要與老太太說道說道。她這一走神不要緊,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獨獨她一個人站在了屋門口。
原來楊宇楠和於通兩個平時不甚機靈的,今天的反射弧特別短,他們見靜安堂院門房門均大開著,院子裡又放了兩口大箱子,便猜著肯定是有人拜訪老太太了,這倆人溜得比兔子還快,愣是一左一右閃了,獨獨顯出了於珊一個人。也不怪這倆不仗義,這倆發現問題,幾乎同時去拉於珊的衣衫,可於珊一直不曾停下腳步,眨眼的功夫於珊已經進了院子了。
“咦,珊丫頭,今日怎麼下課這般早?快過來認認,這是你謝舅舅和舅母,那個是你謝表姐,你都不曾見過。”老太太眉開眼笑的,看上去心情就很好。
於珊聽到老太太的聲音,才發現平日裡很安靜的靜安堂,現在是坐的滿滿的,多了很多生面孔。老太太和於老爵爺坐在主位上,於老爵爺的副手坐著一個三十五六的剽悍漢子,再往下排就是謝昆、謝洪倆人;老太太副手坐著一個十分美貌、裝扮卻簡單的貴夫人,下手坐著一個穿大紅衣衫的姑娘。
於珊面上不顯,很乖巧的挨個行禮叫人。心裡卻在納悶,謝天亮夫婦今下午剛回京,怎麼這麼快就來拜訪了。
“這小姑娘,長的可真好看,瞧這乖巧勁。姑母,這怕是你從觀音那裡領出來的吧?”木藍藍的聲音輕靈似鶯,她嘴裡誇讚著,手上也不閒著,她將手上的玉鐲子褪下,順勢就滑到了於珊的手腕上。
於珊前世不曾與木藍藍打過交道,她雖對木府的人很不喜,但也不得不承認,木藍藍的一舉一動比皇后木青青強多了,這一番恭維的話說下來,愣是讓人聽出幾分真實。
“快別誇她,就是個淘氣鬼,一時都穩不住的。”
這邊話一說完,謝洪就咋咋呼呼的吆喝開了:“爹,娘,這就是我跟你們信裡提及的野丫頭”
“臭小子,你給我老老實實的”木藍藍還沒開口,謝天亮伸直胳膊,繞過謝昆,照著謝洪的後腦勺拍了一下,之後有些尷尬的賠禮:“這孩子,讓他祖母寵壞了”
“呵呵,無妨無妨,洪哥說的也不錯,這丫頭就是個皮猴。”老太太倒是毫不介意。
於珊悄聲站在老太太身後,在眾人看不見的時候,幽怨地輕扯老太太的袖子。老太太見了她這模樣,哪還有什麼不懂的,她狀似無意的說道:“珊丫頭,你還不去看看安哥?”
於珊頓時眉開眼笑:“是,那孫女先告退了。”
謝玉性子更跳脫,聽到這裡早就有些不耐了,似真似假地說道:“姑祖母,我還不曾見過安表弟呢。”
“姐姐,你想跟著野丫頭就直說,姑祖母家的幾個表弟表妹你哪個見過?”謝洪一下子就拆穿了謝玉的謊話。
雖然他們姐弟有將近十年未見,可畢竟是血脈相連,又經常寫信,相互之間倒是不顯得生疏。
於爵爺朗笑道:“衿容,倒是咱們疏忽了,咱們大人說話,他們幾個怕是早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