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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嬤嬤怕人看出端倪,佯裝鎮定地說:“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於嬤嬤應付了謝老太太,上前一步,神色隱晦地說:“老夫人,您可要管管大廚房的人,如此怠慢老奴,若不是老奴知曉您的品性,老奴還當是您授意的呢。”
老太太聽了這話,便覺有些好笑,自從於嬤嬤嫁了於管家,甚少自稱奴才、奴婢。不是她誇張,於嬤嬤在於府的體面僅在她之下,連爵爺都要給她幾分薄面。最起碼,在她還活著的時候,真沒哪個下人敢怠慢她。
卻說於嬤嬤說完,也不等老太太招呼,便在老太太身後站住了,一俯身趁沒人注意,在老太太耳邊說了兩個字。
這兩位老人的默契是五十年共同生活磨合出來的,於嬤嬤雖然只說了兩個字,老太太也能領會她的意思。只見老太太若無其事的拉過於嬤嬤的手,順勢站起身,說:“得了,你也別委屈了,我親自去給你撐場子,你看可使得?”
於嬤嬤自然滿口稱好。
滿屋子的人沒幾個不識趣的,就算是不識趣,身邊也有識趣的提點著,見於老太太起了身,便三三兩兩的告辭回府,老太太象徵的挽留了幾句,見挽留不住,便要親自送她們出府。
老太太剛走幾步,於嬤嬤就扶了老太太的手,在老太太手心潦草的寫了個‘急’字,然後又不知不覺的退到了老太太身後。老太太神色一沉,走起路來,腳步便有些踉蹌。於珊見此情狀,急忙走到老太太身邊,在一邊攙扶著老太太。可於珊人小,也就比老太太的腰高些,如何扶得住,眾人便見老太太差點磕倒在地。
於嬤嬤從老太太身後架住老太太,對著眾人,抱歉地說:“老夫人怕是乏了,二奶奶,您看?”
趙氏連忙說:“母親,客人還是我親自去送,還是讓嬤嬤先扶您回屋休息吧。”
眾人見此情景自然也是勸老太太止步,老太太便也半推半就的讓了。
她們走出不遠,模糊地聽見於嬤嬤對老太太說:“老了老了,您還當是年輕那會呢,一坐就坐半天,您這忙活起來也太不愛惜自己了。得了,我也不指望您給我找場子了,您還是先歇息著吧。哼,若是我不過來,你卻是要忙活到什麼時候?”
眾人回首看去,就見於嬤嬤攙著老太太往靜安堂的方向去了,後面跟著兩個六七歲的小女娃,漸行漸遠,聲音也漸不可聞。
她們想了想才剛發生的事,便覺得有些好笑。這於嬤嬤哪是找老太太給她撐場子,這分明是心疼老太太,怕她熬不住,變相攆她們來了。不過她們也沒有腹誹於嬤嬤不懂待客之道,這一生能有個如此忠心的奴才實在是一大幸事。還有於老太太身邊養的這倆丫頭也是知冷知熱的,倒不似同齡人那般貪玩,是有孝心的,不得不說,這於老太太倒真的是好福氣。
且不管趙氏親自引路送客人出府,這一邊老太太眼見看不到旁人了,自行站直身子,眼中透出幾分精明,拉著於嬤嬤的手,問道:“徐姨娘懷孕了?便是懷孕了,要處置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的。”
於珊和楊宇楠本是因擔心老太太的身體,才沒有跟著趙氏去送客。可親眼看見老太太臉上的疲憊一閃而過,精神也恢復了,兩個孩子還沒等鬆口氣就聽到老太太問於嬤嬤的話。兩人頓時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老太太現在卻只疑惑,於嬤嬤寫的急字是怎麼個意思。
她年少習武,身子硬朗,這些一直在她身邊的於嬤嬤很清楚。所以於嬤嬤絕對不會是怕她累著急乎乎的趕到後院來,更不會因為什麼大廚房的人怠慢了她,那唯一的理由只能是她在她耳邊說的‘徐孕’二字了。
於嬤嬤見離了眾人視線,也不避諱兩個小的,便將從於小哥那聽到的訊息一一說與老太太。
“此事,若是讓言官聽得風聲,只怕大爺的爵位”
老太太越聽臉色越不好看,到最後忍無可忍的怒吼:“他還惦記什麼爵位!若是訊息散出去,只怕咱們於府就成了滿京城的笑柄!”
於珊也是越聽神色越難看。於嬤嬤也是關心則亂,只想到這事會讓於昭軒失了爵位,卻沒往更深層次想想,於府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怎麼禁得起如此失心失德的事!
老太太既著急外院的情況,又擔心徐姨娘那邊的狀況,偏她現在身邊只有於嬤嬤和兩個女娃娃,沒有得用的人。於嬤嬤年紀大了,剛才一陣著急,現在還有些氣息不穩;兩個小的又才七歲出頭,也是辦不了事的。如此一想,便有些前後不能相顧的感覺。
若是按照於珊的心思,奪了於昭軒的繼承權是再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