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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楊氏也頗多怨言。
於老太太見楊氏欲言又止,囑咐道:“收起你的小性子,既然是你大伯母來了,你與你三弟妹先去接見一下。我陪著子萱給幾個丫頭完成開蒙禮就會過去。”
楊氏不情不願的接了活,路上跟李氏嘮嘮叨叨的抱怨個沒完。李氏並不搭話,在她看來,楊大夫人再怎麼不著也是自己嫂嫂楊氏的大伯母,是楊氏的孃家人,楊氏可以說揚大夫人一百個缺點,她也不能多話的說一個。
這楊大夫人並不是楊安成的髮妻,楊安成的髮妻劉氏,生楊思雅的時候難產死亡。楊安成在劉氏死後不足十天,就強上了照顧楊思雅的劉氏的陪嫁丫鬟柳綠。柳綠生的花容月貌,很是勾人,楊安成一直想要納柳綠,可劉氏不鬆口,他也沒轍。這眼見攔路虎已死,楊安成迫不及待的在女兒的嬰兒房內借酒強要了柳綠,最後更趁著楊老太爺外出幾月,無人拿捏,他自作主張,娶了柳綠做繼室。柳綠一直盡心照顧楊思雅,直到婚後第七個年頭才產下兒子楊思慶。
暫不提楊府上的樁樁糟心事,溪書院這邊的開蒙禮卻是風風火火的展開了。
老夫人對著子萱眨了眨眼,說:“讓四個姐行拜師禮吧,既然有客來訪,咱就簡單點。”
子萱點點頭:“就按照老夫人說的辦。”
四個丫頭跪在丫鬟給準備的蒲團上,正正式式的行了拜師禮。小環研了硃砂,用毛筆輕輕一蘸,遞到子萱的手上,子萱也不讓四個丫頭起身,接過毛筆,就勢在四個丫頭的額心各點了一滴硃砂,算是完成了硃砂啟智才讓四個小姐起身。
四個丫頭起來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都覺得額心一點紅的姐妹漂亮嬌媚了不少。
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對著四個丫頭說:“去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一會按照子萱先生會一一教你們寫字,就算是開筆破蒙了。”
於倩於靜挑了中間並排的兩個位置,於蘊於珊並排坐在了最前排,四人各自專心致志的研磨,一時間溪書院的氣氛竟有些壓抑,連一向多話的於通也安靜下來。於珊竟覺得這一刻有些肅穆。
子萱先走到於倩、於靜身邊,象徵性的教導她們拿筆。於倩九歲了,於靜八歲了,她們的母親是名門望族出身的趙氏,怎麼會不知道開蒙的流程?是以如何拿筆,會寫什麼字,趙氏早就教過於倩於靜,只是於倩好動,學的不如於靜認真罷了。再加上兩人曾有另外的女先生,只是女先生前些日子“請辭”,才易師子萱而已,所以於倩於靜的開筆破蒙完成的很順利。
接下來子萱開始教導於蘊。於蘊生母徐姨娘雖然也是不缺才情的,但徐姨娘對於蘊頗多溺愛,並不曾認真教導過於蘊,於蘊甚至連毛筆的拿法都不會。一來二去之下,於蘊更顯焦急,這麼多人看著,於蘊臉都羞紅了。
於簡看著屋裡慌亂的於蘊,眉毛皺成了一團。旁邊於華眼見肅穆的氣氛被破壞了,又見於珊認真的模樣,不自覺的就開始跟於通竊竊私語,取笑於珊。於珊明知道他們取笑自己,也不看他們,只是放下毛筆甩甩胳膊,重新研磨,又拾起筆。
如此幾次之後,於華竟覺得,這場景一點都不好笑,她拿筆的姿勢太標準,臉上的表情太認真,竟讓於華覺得有些心疼。她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剛剛開始拿起筆的幼童,倒像是浸染數年的成年女子,甚至帶了些滄桑。
老太太也皺了皺眉,心想楊氏眼裡沒有珊丫頭,不可能教導過她;於華喜武,巴不得於珊整日待在練武廳,也不可能教她;自己雖然有心教她,可年前年後一直在忙忙碌碌的,加上她年紀又小,自己也沒提這茬。那麼到底是誰教的珊丫頭?
這邊子萱好不容易拿著於蘊的手,寫了個簡單的“人”字,直起腰看見於珊的模樣,不禁一愣。不自覺間,子萱的眼睛竟有些浸淚,想當初,自己被派到二公主書房的時候,二公主才七歲,也是如此端正的坐在書桌前,等自己靠近。子萱不自覺的低喃:“公主”
子萱這邊一失態,立馬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於倩眼神複雜,於靜還是事不關己,倒是緩過神來的於蘊,眼裡羨慕、嫉妒、怨恨、委屈一一閃過,最終定格在輕鬆的表情上:小傻子,較量才剛剛開始。
子萱連忙收拾心情,走到於珊的身側,拿起於珊的手,剛想寫“仁”字,外面就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貴府的姐也太尊貴了,竟連開蒙禮都參觀不得”
眾人抬眼看去,只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太,拉扯著一個粉刁玉琢的小女孩徑直朝溪書院走來,小女孩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卻倔強的不肯流下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