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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大小姐也知道了。”冬梅打量著老太太的神色,猶豫地說道:“奴婢在接上朱婆子趕回京城別院的路上,恰好碰見了大小姐的馬車。看方向,是要往京郊去。奴婢斗膽,自作主張攔下了大小姐。據大小姐說,是為了給許姨娘送藥膏,還說三少爺想明白了,想親自送送許姨娘,所以才緊趕慢趕的要去京郊。”
“嗯?我不是沒有懲罰許姨娘嗎?”老太太疑惑地問。
“離府前,大小姐和二小姐將朱婆子和許姨娘都懲罰了一遍,各自賞了二十板子。二奶奶有心護著,可是大小姐二小姐半步不讓,所以三少爺得知許姨娘被髮往北地,便跑了出去,聽說一直沒有回二房。”冬梅忙將從二房小丫頭那聽到的說與老太太。
“那你在馬車裡見到福哥了?”
“稟老夫人,不曾。”
“呵,二房真是人傑地靈。許是補償咱們於府這一代子輩不顯,我這孫子輩,不論哪一房,真是人才濟濟啊。她這哪是去送藥膏,怕是存了和我一樣的心思,想半路上截下朱婆子,好等我日後處置徐姨娘,他們洗脫嫌疑,也不怕外人說她‘此地無銀三百兩’。不過,算起來,也是膽大的,我讓朱婆子不得命令不能回京,她卻是當成耳旁風了。”老太太不見喜怒,輕言了這句,就閉目養神。
冬梅見老夫人精神不好,心情因為不怎麼樣,便不敢多說,只是眼裡疑惑一直散不去。老太太察覺冬梅力道愈來愈輕,睜開眼,正將冬梅的神色收入眼中。
老太太問:“怎麼了?看你這心不在焉的樣子。你放心,就算她真的知道咱們留下了朱婆子,同樣的目的,她是不會多嘴半句。”
冬梅忙抬頭笑了笑,說:“不是這事,是另一樁事。朱婆子領的是二等丫鬟的份例,每月有一兩半銀子的進賬,她生活十分節儉,收拾出來的衣服都是府裡分的四季衣裳。聽二房丫鬟說,她平時花銷不大,不吃酒也不買糕點,平時裡得了空還做些針線託人出府賣掉。她入府有七八年了,可是今日看她收拾的行禮,竟只有百十文的現銀”
老太太坐起身:“你沒看錯?”
“老夫人,您也知道,因怕出府的丫鬟婆子帶走主家的物什,下人們的包裹都是被詳細檢查的,尤其是在錢財上。”冬梅見老太太似乎想到什麼,忙回道。
“嗯,你再去查,這事咱們處置的匆忙,竟沒查到她有什麼親人。朱婆子年少守寡,又是外地逃難而來,夫喪女亡,錢財能散到哪裡去?往徐姨娘身上查。安哥這事肯定是徐姨娘指使的,朱婆子如此庇護徐姨娘,必定是有原因的。”
“可徐姨娘與朱婆子也沒有聯絡過,蘭苑的丫鬟也沒有什麼異常。”
“你慢慢打探就是了。老大最少需為楊氏守身半年,她卻馬上就解禁了,我就不信,她這半年能安分了。眼下楊氏去了,安哥養在我身邊,倒真是應了智淺給老婦我批的命了。”
冬梅不敢再說什麼,唯恐惹的老太太不高興。
老太太想起智淺批的命,如果她的‘異姓三娃繞膝’不是智淺胡謅出來的,那‘鳳命富貴榮華’又有幾成真幾成假。正心神恍惚的功夫,就見於爵爺大跨步的進了靜安堂。
於爵爺進了廳,面色不善地揮揮手讓冬梅退下,才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眯著眼看了看於爵爺,覺得於爵爺這氣來的莫名其妙,這一天下來,她本就心累的慌,身體也有些疲倦,更是不想搭理他,索性閉了眼開始假寐。
於爵爺本是夾帶著滿腹鬱氣而來,可見了老太太這幅疲怠的樣子,不知怎的就心軟了。他嘆了口氣,質問的口氣裡竟帶出了幾分心疼:“安哥的事,你怎的也不知會我一聲?”
老太太連眼睛都沒睜開,淡淡的說:“內院的事,哪用的著你來摻和。若是這事傳到外面去了,你便是不想插手我也會丟給你,你以為我樂意管這些。你若是想管事,便暗地裡給老大尋個靠譜的繼室,地位不必太高,心也不必太高,選個安分點的。老大嫡子嫡女都全了,除了蘊姐有些歪,其餘幾個都不差。若是繼室不安分,再生個嫡子嫡女的,反倒不美這事過個一年半載的,也該提上日程,早作打算也好過到時候抓瞎。可這繼室若是手段差了,又壓不住兩個姨娘。”
“老大媳婦剛去,這事不必急。倒是安哥的事,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怎的把老二的姨娘送走了?外面不知道的,還當是咱們府上兄弟鬩牆了。”
“這事我今天都處置了,你從哪得知?”老太太問完,突地變了神色,追問:“難道外院還有我不知道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