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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門去,見門口停著一輛簡樸的馬車。車棚是灰藍色的,看起來很是破舊,卻非常乾淨。拉車的是一匹精壯的大黑馬,看起來頗為普通,並不象什麼名貴的品種。一個穿著素藍袍子的中年人進進出出地搬著行李,看樣子就是趕車的人。
因著依蝶並不想帶太多在青樓裡用過的物事,所以行李很是有限,也就三個來回就搬了個乾淨。東西一搬完,他們也該起程了。
這一分別,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心中不免感傷,我和依蝶是“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等在一邊的孟宏羽則不耐煩的催促我們,直說再不走就趕不上在天黑前到下一城鎮投宿了。
被只惱人的蒼蠅煩了好一會兒後,心裡的那點感傷也被煩躁給擠跑了。於是把手裡的布娃娃給了依蝶,說是留個念想,依蝶也自右手腕褪了只純銀鏤花鐲子塞到我的手中。然後便是一番沒甚意思的臨別之語。
待依蝶上了車後,孟宏羽又給我塞了塊玉佩和一個紙包,說是若我去天水遊玩,可以憑這玉佩找他幫忙。
果然,古代的人就喜歡送玉佩。我翻來覆去地瞅著手中那雕著繁雜的花紋的玉佩,考慮著如果當了的話不知道值多少錢
“那——保重了!”孟宏羽微一頷首,轉身上了馬車。
突然,靠我這邊的小窗的簾子被掀了起來,孟宏羽探頭道:“那玉佩可別給當了啊!”
我的眼神真的很赤裸裸嗎?
隨著中年人一聲低沉有力的吆喝聲,馬車開始緩緩移動。
依蝶,我的結拜妹妹,來這個世界後最知心的人兒,就這麼離開了燕城,帶著對幸福的憧憬去往遙遠的天水城。
多麼希望,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可以擁有一個真正美滿的歸宿。
你會得到幸福的,依蝶,一定會的。
可是,我的幸福又在哪裡呢?現在的自己,有家不能回,象是斷了線的風箏,找不到方向,看不清未來
在門外站了好久,待到那馬車已經遠到看不清了,我才轉身進了屋。
將玉佩和鐲子放進了首飾盒,這才開始注意手中不大的紙包。好奇的扒開一層層緊裹的紙,待看清楚裡面的東西,不禁哭笑不得。
裡面,竟然是一隻烤乳鴿
送走了依蝶和孟宏羽,我也差不多該走了。不過,人家孟宏羽是已有車有房,直接把老婆接回去就行了,而我這個純粹的無產階級就比較麻煩了。其實我很想打個包袱直接離開燕城,挑著山水好的地方邊逛邊找個定居之所,可惜我之前已和福王商議好了去雲國之事,暫時是不便離開燕城的,所以我現在還是暫住在‘應景園’的別院裡,白天就出門打聽城裡是否有合適的房子出租。
奔波了幾天,整個人都胖了一圈——每次找人打聽就請吃飯,一天七、八頓吃下來,能不胖麼?正當我原本就有點圓嘟嘟的臉開始如發酵的麵糰般慢慢膨脹時,閉門在夢裡思了五天過的小傢伙又開始頻繁的在別院的牆上和屋子的窗臺上印腳印了。
也許是因為那天裴老大的警告,也許是因為感覺小傢伙已經長大了,現在和小傢伙相處時,我總找不回以前那種自在的感覺,更不敢對那張漂亮的小臉動歪腦筋了。可小傢伙似乎並未意識到我的反常,亦如從前般整天粘著我,只是粘著的理由不再是聽故事,而是讓我搬到裴府去住。
漂亮奢華的大房子,而且不論住多久都是全免費,怎麼聽就是極讓人心動的,可惜一想到要天天面對師父那張溫和的有點嚇人的臉,我就感覺渾身發冷,剛冒出的那點小想法也就夭折了。
鑑於我那如鋼鐵般堅定的意志,小傢伙也只好放棄了遊說,開始賣力地幫我找住處——找的全是鄰著裴府的房子。
最後,我看中了興德街邊的一棟房子,不論是屋內還是院子都很寬敞,裡間的採光也極好,按21世紀的說法,算是五室一廳,除去院子,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平米吧。對於我一個人來說,這房子委實大了些,可惜這裡不時興單間出租,要租就必須連院子帶房子都租下。幸虧這房子的租金並不貴,每月只要十兩五錢銀子,直把我樂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和房主商談後,講明瞭先租三個月,租金一次性交齊,若中間提前走人則租金不退。定了契約,付了現銀,便開始著手往新居里搬家了。
我的東西很少,叫了小傢伙來當免費勞動力,一次就搬了個乾淨。房子裡床啊桌椅啊都是現成的,倒也不用再費心張羅,稍微打掃下就能住人了。又上街買了些素淨的棉布,回去用做床單桌布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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