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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時才發現,其實掩蓋一切的只是一層透明的、一觸即化的水
莫如慢慢跪下,顫抖著發白的雙手在地上攏著雪,冰涼的雪激得雙手通紅髮紫,他卻心無旁鶩、不知寒冷得繼續堆著,緊緊拍實,冰渣劃破了手指也渾然不覺,聽憑鮮紅的血一滴滴染在晶瑩的雪丘上,豔麗而妖嬈。
就用自己的血祭奠師父吧,師父本是為了他而死的。
默默將那柄為仇恨而生的銀劍深深插入雪冢, 叩頭、叩頭、再叩頭。
師父,你放心把,如兒已明白了您的苦心。
您放心得去吧。
回過頭,臉上雖還掛著淚水,莫如已露出微笑。
眼睛四處看著,“小林子。”
“公子,”人家家務事自己攪合在裡面多有不便,林峰在一旁躲了很久,直到公子召喚才從樹叢中閃出。
“你先下山去找南宮父子,讓我們的人分作兩路,一路先趕去雲南蕭家待命,一路等在山下和南宮家的匯合。”莫如聲音有些嘶啞。
“是,那你呢?”
莫如側目看著老老實實跪著的父親,淡淡笑了,“恐怕還要耽誤一點時間,你先去吧。”
“那蕭毅他”
“都過去了。”莫如呆望著那個劍冢,滿含深意得點了點頭。
三代同堂
“爹,如兒混賬,惹爹爹生氣了。”莫如把林峰支走後,走到蕭倬凡身後跪倒。
“誰是你爹!”蕭倬凡現學現賣,眼睛瞥向別處。
“都是兒子的不是,”莫如向前跪爬半步,“爹您快起來吧,膝蓋上的傷還沒大好呢,經不住這樣折騰。”心疼得看著父親的雙腿浸在雪中,周圍一圈冰雪被體溫捂熱化成水又結成冰,腿都凍在冰裡,莫如伸手去攙,蕭倬凡卻推開了他的手。
一方面,他要給兒子做個表率,以身作則教育他如何做個規矩的蕭家子孫;另一方面,老頭子沒讓自己起來,他還真不敢起來,免得功虧一簣。
莫如擰不過父親,只好無奈得跪在父親身後,陪著。
“你腰上 怎麼了?有傷?” 突然倬凡側過頭問。
莫如一陣慌亂,“哦,沒什麼,舊傷了。”剛才一通折騰,傷口也沒空處理,被父親一說,頓覺生疼難耐。
“比武時弄傷的?”
“哦”莫如胡亂答應著。
“別這兒凍著了,去找你伯伯上些藥,去啊。”倬凡平和得說道。
溫暖來得太突然,莫如反而有些愣住了。
“小傷不礙的。”他笑了笑隔過尷尬,對倬凡道:“那個那個蕭前輩又沒讓您跪著,冰天雪地您何必”
話沒說完腦袋被蕭倬凡敲了一記:“什麼蕭前輩,他是你爺爺。”
莫如不情願得揉著腦袋,壓低聲音道:“他可沒讓我叫爺爺,他說要收我當關門弟子,剛才讓我叫他師父呢。”
一句話,驚得蕭倬凡瞪大了眼,半晌說不出話來,“什麼,你 當他弟子?那 ”那莫如豈不成了自己的師弟,也就是說父親擺明了態度不要自己了。
“你,沒答應吧。”倬凡的聲音都帶了哭腔。
“這也是我師父的意思”莫如拖著長音,定定得看著父親。
“如兒”蕭倬凡轉過身,雙手搭在兒子肩膀上,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你我”
看著父親著急的樣子,莫如不忍道:“爹爹,只求您原諒如兒這次的不肖,您和前輩的過結如兒自有辦法,您聽我說。”
莫如湊近父親的耳朵,如此這樣。
蕭毅在房間裡轉了幾十個圈,從窗縫裡向外瞄了一眼,轉身對長子說:“讓如兒進來,他身上的傷經不得凍。”
“那倬凡呢。”倬雲乍著膽子問。
“放肆,要我說第二遍嗎?”蕭毅火大。
“我知道,可是倬凡不進來,如兒怎麼會丟下父親在外。”
“你這是要挾我嗎?”蕭毅的語氣已經不再那麼生硬,透過窗縫再往外看,忽然“嗯?”一聲輕噫,砰得推開窗,窗簷上的積雪亂蓬蓬落進房間,彷彿又下雪一般。門外的雪地上只有一深一淺兩個雪印子,人卻不翼而飛。
回過頭目光詢問著長子:“人呢?”
蕭倬雲搖頭,“會不會已經走了?剛才莫如跟他的侍從說了些什麼,然後他跟老二又說了些什麼”
“混蛋,說了什麼啊!”蕭毅又急又怒。
“我想可能見您不肯原諒他,倬凡帶著兒子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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