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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年事已高,也該回京城享享清福了,我給哥哥寫信讓他與父親定下日期接母親回京。晏璃,明日我回老宅你不必隨同,免得母親生疑。”蘇盛錦說道。
正德宮偏殿小書房,太子奚琲湛歪在圈椅上手裡拿著本書懨懨欲睡,窗外一個清秀女子瞧見,抿嘴一笑故意敲了敲窗板:“師傅來了!”
奚琲湛睜開眼見到來人不懷好意的笑了:“怎麼不進來?怕爺吃了你?”
女子一撇嘴:“誰吃誰還不一定呢!爺,聽人說你跟皇上求了出京的差事?”說著話,女子眼睛開始發出光亮,使得她原本清秀,稍嫌有些瘦削的臉蛋顯得神采奕奕。
奚琲湛手拄著下巴,剛洗過還未束起的黑髮隨意披散著,別具風情,他不正經說道:“香一個爺就告訴你。”
女子往前湊了湊,伸手正夠到奚琲湛的一縷髮絲,捻在手裡得意笑笑:“不說算了,反正我自己長著腳,就是我萬一走丟了的話皇上要是找爺的麻煩哼!”小小的頭一揚。
“寧琥珀,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威脅人的時候特別像只虎頭虎腦的小老虎?爺真愛死你這樣子了。”奚琲湛繼續口頭佔便宜。
“喂,我警告你再佔我便宜我可不客氣了。”寧琥珀說道,秀氣的眉一擰。
“別,千萬別對爺客氣。”奚琲湛反手握住她把玩著自己頭髮的那隻手,寧琥珀欲掙開卻力氣不及,就氣呼呼的任他握著聽他繼續說道:“早知道你心野,跟皇上求了帶你去。”
寧琥珀小臉蛋立刻欣喜起來:“真的?算你有點良心。”
“皇上還說,往北苦寒,讓爺晚上多給你蓋蓋被子,可好?”奚琲湛笑容滿面,促狹的看著寧琥珀。
可惜寧琥珀臉未紅回道:“爺的脾性京城哪個不知?出了京,不定晚上給哪個暖被窩蓋被子了?”隨即抽回了手:“我要回去準備準備,免得給凍死了!”
寧琥珀歡快的轉身走了,奚琲湛就託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她的背影,以至於元寶打窗前經過見到主子的模樣便無聲的嘆了口氣。
“死元寶,你嘆個什麼?”主子耳朵很靈。
“主子,您帶著寧小姐去,這妥當麼?”元寶低聲問。
“宮裡難得有隻小老虎,總圈著又會給養成呆子。”奚琲湛說道,頭往後一靠,元寶立刻手腳伶俐的給主子梳頭,奚琲湛閉著眼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凍傻了沒有。”
蘇盛錦離宮歸省那天霍城被籠罩在一片鵝毛大雪之中,按例,蘇盛錦要去奚景恆面前“辭宮拜別”,卻在殿外被攔了下來,說霍王正與大臣議事。大大的華蓋沒有完全阻隔風雪,雪花撲在臉上化成一滴水,涼涼的。
蘇家是霍國的貴族,七年前沈老爺因一篇頌太平的大賦而聞名朝野,升任太子太傅,舉家遷至京城,兩年後蘇盛錦自京中歸嫁霍王。
現在,蘇家在霍城只餘一處舊宅在霍城北的一個角落裡,像一處鄉紳家的院落,王后儀仗施展不開,只能從宅子外頭一直排到了巷口。霍城的權貴多住在城東,城北多是中下之官,冒著雪等著給蘇盛錦叩頭被一道旨意給回絕了。
蘇老夫人說,何必這麼大排場,鬧得左鄰右舍都不消停。蘇盛錦笑著落座:“祖宗規矩不可偏廢,況且,這是王上的一番好意我怎好拒絕?”
母女倆說了些知心話,蘇盛錦假作思忖片刻說道:“前些日子收到哥哥的來信,說父親打算最近接您回京,母親,我覺得這也好,您一個人住在這兒,只有些奴僕照顧,爹爹和哥哥擔心,就是我在宮裡也時常惦記,又不能隨時出來相見,霍國又地處偏北,物候不好,於您的身體實在無所裨益,何況,明年就是您五十整壽,論理也該回京熱熱鬧鬧慶祝了才好,所以,按女兒所想,不如待過了壽辰女兒派護衛送您回京吧。”
“也好,不過,也不急,過了年後再說吧。”蘇老夫人說道,看向蘇盛錦時眼神忽閃了一下。
蘇老夫人的讓步讓蘇盛錦鬆了口氣。
蘇家舊宅因蘇盛錦的歸省熱鬧起來,總有些官眷往來,如此兩日蘇盛錦便有些膩煩,下令在大門口便將人擋回去一概不見。霍城的雪一直沒停,連院中都積了厚厚的雪,蘇盛錦有些擔心,擔心會有雪災,繼而又釋懷,奚景恆已回來了,此事又何須她來掛心?此時她只小心翼翼別讓母親瞧出破綻才好,好在,蘇老夫人所問的不過是霍王還好、老太后還好之類的尋常話。
蘇盛錦知道此時該小心翼翼,可每每晚上躺下了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奚景恆那雙冒了火的眼總在她面前閃動,他怪她殺人太多,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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