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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中傳來的急促馬蹄聲,看著越來越近的黑色身影,奚景恆心情還是很複雜。
這樣威風凜凜的玉息盛錦如此焦急萬分的神態是為了那個西域男人,若她是蘇盛錦
“有勞霍王半夜迎接。”玉息盛錦下馬,馬鞭捲一捲握在手裡,跑了這許久,骨頭都要散了。
“膳食已備下,皇后先請用膳再早早安寢,玉寧之事明日再談。”奚景恆語氣仍舊硬邦邦,好像很不樂意跟她講話。
玉息盛錦不在意,奚景恆對她從來都是耐心有限,況且已是陌路之人,何必在意?只是她很佩服奚景恆不耐煩這一點——還真是自始至終的討厭她蘇盛錦啊,連和她長得像的都一併討厭。
直到躺下了,因揪心令哥之死,玉息盛錦翻來覆去睡不著,於是披衣坐起思量對策,一直到四更時分想得頭疼才歪著睡下,睡夢之中玉息盛錦仿若走進一團白霧,只聞人聲卻不見人影,一會兒那邊嬌聲叫:盛錦姐姐,一會兒又有清淡聲音喚:蘇王后。兩個聲音捉迷藏一樣不停變換著位置說著話,語氣卻越來越兇狠,白霧中隱隱有兩雙手掌的形狀顯現逐漸清晰逐漸接近,連著手掌的胳膊也慢慢顯現,胳膊光著,卻不是活人的顏色,白的有些發青,死人一樣,越來越近的手掌上忽然生出尖利的指甲,血紅的,兩處聲音也合到一處,淒厲叫著:蘇盛錦,你害我們性命,還來!
帳外,奚景恆剛走近,正欲請守門宮女通報,只聽帳內傳來滿含怒氣的一聲:閔微雲,你自己作死,給我滾開!
立時帳內又傳來宮女的輕聲細語:娘娘,娘娘,您醒醒,只是做了噩夢,您醒醒!
奚景恆止住腳步,天旋地轉,使勁踉蹌了下才艱難的站穩。
她是蘇盛錦!
“王爺?王爺?您是要見皇后嗎?奴婢這就”宮女上前來關切問道。
奚景恆搖頭:“不,我只是早起巡查,不要告知皇后。”說完大步走開,只是腳步滯重,彷彿腳下千鈞萬鈞。
回到主帥大帳,奚景恆遣退所有人,沉重坐下,雙手使勁捧著頭,他的王后,蘇盛錦,她還活著,五年來,他帶著愧疚之心四處尋找,她卻躲起來避而不見,寧可被天下人看笑話嫁給奚琲湛也不肯認他。就算他們夫妻有什麼過節,難道她不也不肯服軟打過他?難道她不曾見他後來的悔意和挽回的努力?難道她那顆曾經愛慕他的心真的就一併踩碎半點也不肯留下?即便都不顧及,難道也不顧及他們那尚在襁褓的兒子?
想到那未及長成就夭折的兒子,奚景恆恨恨握拳,若有生母的呵護,他們的兒子如今也有五歲了。他就不信,她蘇盛錦的心真就那麼冷硬。
剛站起,只見大帳門簾掀起,他正念叨的人面無表情揹著光站在那兒:“既然你聽到也知道了,想必有諸多疑問,問吧。”說完轉身離去,正眼不肯看他。
迎著春末的朝陽,兩人策馬離開大營一段距離後,玉息盛錦率先停下,也不下馬,直直坐在馬背上問奚景恆:“你想知道什麼,問吧,問完之後你我各不相干。”
奚景恆幾乎是怒吼著問道:“就算你恨我,難道你連我們的兒子也不顧及嗎?你知不知道,他僅僅活了四個月就夭折了!”
相比他的憤怒,玉息盛錦情緒沒有絲毫波動告訴他:“那不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子在我懷胎五個月時被你母親下毒毒死,從我身體裡化成血水流出來,消失得一根頭髮都不剩。”說完,轉頭看向遠處,眨眨眼睛,仍舊止不住奔湧而出的淚水,她午夜夢迴時才會允許自己想起的孩子,如今說出口仍舊痛徹心扉。
奚景恆驚呆了片刻,很快又回過神道:“不對,如果你五個月時流產,母后還健在怎麼會不告訴我?難道你對母后做了什麼?也不對,晏璃說是因為太后勘破了她假冒你的事才慘遭她下毒變成活死人不對,她是在說謊?”
晏璃是這樣說的嗎?真是諷刺,一手把她蘇盛錦送進地獄的晏璃這是到人生最後的一點良心的甦醒嗎?
玉息盛錦擦擦眼淚冷笑:“對,她在說謊,就是她在你母親面前言之鑿鑿說我懷的是野種,所以我的孩子都已經成型了卻慘遭殺戮!說到底,全部都怪你,若不是你為了躲避我一走三年,我就不用去為你平息南林校場的譁變,就不用錯殺晏璃失散多年的哥哥被她懷恨在心,若不是你一味聽信閔微雲的挑唆逼迫我,我就不用離開王宮,若不是你在我離開那晚的強,暴,我就不會懷上你的孩子,就不會在他成型的失去他!奚景恆,你這個懦夫,到現在你想來問我為什麼不肯承認自己是蘇盛錦嗎?憑你?天下間最沒有資格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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