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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雪地裡的一串串血珠,袁蔚中這才發現葉玄清跑上了御階前的板釘路——那是告御狀的唯一辦法。
為什麼最後卻是自己逼得他走上死路?明明自己只想讓他能活下去,所以才不惜欺騙,隱瞞。
為什麼?
在這一刻心痛得無以復加,袁蔚中想上前把他拉回來,可是心口一涼,說不出口的痛楚似乎全轉成了現實中的疼痛。有些果然地低下頭,看到華英雄的劍從自己的胸口刺入,那個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老人此時嘴角噙著一絲笑,襯著這陰霾的天空,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你為什麼”
捂著心口踉艙後退,袁蔚中大口地喘著氣,瞪視著這暗算自己的人,死也要問出一個答案。
“我對葉家的承諾已經打破了,現在,是要叫李氏一族血債血償的時候了。說起來,還要謝謝你,不然膽小的葉家後人不可能這麼絕決,肯拿命去拼告御狀這個唯一的機會。”
只丟下這句意義不明的話,華英雄獰笑,拔劍,不看身後倒下的軀體。
“小清,要小心華英雄”
袁蔚中拼盡了全身力氣的吶喊,其實也只是細如蚊蚋。
倒臥在雪地上,看著滿天的雪花飄落,潔白的雪在視線裡漸漸也變成血紅一片。
宗元十年。
一位青年手執前朝遺旨為十年前慘被滅族的葉相一案,踏上了開國以來從未有人走過的板釘路,朝野震驚!
第十一章
不吉的紅雪在混噩的意識界下得無邊無際。
突然天際邊出現了一抹亮色,遊蕩的靈魂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接觸到了亮光的那一瞬間,身體開始沉重起來,就像剛出世的嬰兒呼吸人第一口空氣,每個毛孔都傳來重生的劇烈疼痛。
“咳咳”
袁蔚中用力地咳出喉嚨中鐵鏽似的血腥味,因為這震動,胸口的疼痛更甚,一時間煞白了一張臉。
偏還有人在時候不知死活地打趣他,一把他熟悉得聽到就冒火的嗓音調侃道:“我就說你的命夠硬嘛!下次要不要試試洞穿整個胸腔?”
“如果到地獄裡還要看到你,我情願到天堂。”
沒好氣地嘎著嗓門用力地吐這損友的槽,睜開眼睛的袁蔚中沉痛地呼吸了幾口空氣,緩過來後,一把掀開被子就要向外走。
“哎哎哎,你好歹是我一天花十兩銀子煲蓼湯吊著吊回來的,你就算不想要命了,也得先把錢還我再走。”
趕緊把人再壓回床上去,雲飛揚這才急了,嘴裡仍是說著冷嘲熱諷的話,動作可不慢。
“好歹讓我去替他收屍吧。”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記掛著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的牽念,那白雪地上鮮紅的血跡,一串串,沭目驚心。
葉玄清選擇走上了絕路,無論他拿的是真聖旨還是假聖旨,呈現到了當今聖上面前,都是殺身之禍。
袁蔚中不敢期望他還能有活下來的可能,只是心頭像堵了什麼似的,不去看他最後一眼,放心不下。
“關於這個嘛”
雲飛揚乾咳了幾聲,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看得袁蔚中心頭一緊,趕緊揪著雲飛揚的衣襟,急道:“他的罪不至凌遲,冒犯聖顏按刑律第四十六最重的懲罰也只是腰斬,不至於屍骨無存,你們把他弄到哪裡去了?”
“你就不想知道華英雄為什麼要殺你?”
雲飛揚掰開他揪得過緊的手,偷偷地喘口氣,真難得見到這個老友失控的樣子,雖然說他想看已經很久了,但如果滿足一下好奇就要做好付出生命的代價唔,還是很讓人期待啊!
“華英雄?他怎麼樣了?”
袁蔚中怔了怔,想起那天自己心底的疑問。不過,既然華英雄是追著葉玄清去的知道華英雄如何,也就等於間接知道了葉玄清的狀況。
“嘖嘖,你知道前朝的麗妃吧?就是生了個兒子,受寵得差一點就被立為皇后的那一個。”
“戰家送進宮去的戰麗華,麗貴妃?”
“其實啊,她雖然是戰家送進宮去的,卻不是戰家的人。而是戰夫人一次婦德有虧生下來的私生女。麗貴妃真正的父親,是當時戰大人的師父華英雄。華英雄為此亂倫醜事愧對戰家,辭印而走。戰大人念著師父的恩情,將那女嬰當成親生女兒一樣養大,這就是後來送進宮的麗貴妃。”
大冬天的也下知從哪裡掏出小扇子一搖,雲飛揚的情報組織簡直成了八卦密聞收集大全,真虧他的手下能忍他。
“